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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莽间6(1/2)

黄纸飘散在风里,有些落在了被雾气打得半湿的素布上,就再也飞不起来了。白烟携裹着苦涩的药味散在半空中,盛着褐药汁的粗瓷碗整齐地码满了木案,只待饮下。

阿景在专门辟给染上疫疾的病者住的屋里转了一圈,脸越发地难看,这疫疾与那次极其相似。

他寻到那位散仙,道:“那时阿念养病,我封了她的识感,她的确是不知。”

散仙竭力遏制心中的绪,道:“景先生要护一个人何其容易,她也是无辜的,这些正在受苦的寻常百姓更是无辜至极。”

“你这帽子扣得真大。”阿景嗤笑了起来,“景某不过是个妖,救还是不救,也不过是善德的多与少。你们可是仙啊,自诩正道所归的仙,这些不该就是你们做的吗?怎么,不想废力气就到拖尾,果真肮脏至极。就拿你来说,你敢说你问心无愧?”

“你。”散仙怒目而对,但又从阿景的话里挑不出刺来,只得甩袖而去。

阿景的脸上浮起一点自嘲的笑来,他不过是个妖罢了,妖早就被当作是离经叛道,又何必强求。

寻了个僻静,他从乾坤袋里取出几卷古籍摊开来,眼睛盯着上头的妖文字,绪却飘远了。

二百三十七年前,季春,闷热多雨,未铺地砖的地上都被雨打得如浆糊般,一脚踩下去必定没至小。山林中的花灵连形体都凝不起来,它们的本体为积水侵蚀,就不消说别的惨况了。

来到旧时安,阿念还是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不似往常那般频繁,在醒来前就会忘掉。有时她梦见自己在荒野中赤脚行走,却忽然被什么绕住了,只得奋力挣扎,连带得她的身体四肢在梦外也是挣扎着的。有时她会尖叫着醒来,心底无限畏惧,却又不知道在惧怕些什么,只能无助地哭泣。

她醒着的时候,时常会失神痉挛,眼中空洞,或是忽然惊叫。

阿景掐算了一阵,她不过是体虚,被这附近积淀下来的过往入了梦,他便封了她的大部分识感,又在施针时多扎了几个穴位,封了她的大部分识感,如此她只能知风听声望物嗅味谈吐。

阿景时常在长廊上走动,一来看看阿念,二来是索药方。神明已告知他将有邪修携裹疫疾而至,除此以外,别的都推算不出来。

查了近千年的古籍孤本,阿景将所有可能的疫疾都设想了几回,又备上了最保险的药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赶在疫疾降临前,他拔除了阿念体中的旧疾,但天生的魂弱与这拔疾后的体虚,都该要慢慢调理。

阿念能察觉到旧疾从身体中慢慢剥离,那种感觉如在厚积的乌云中忽然见到了一道光。然而,她还是如同发病时一样,似个废人,浑身虚软无力,连筷子都握不住,只是少了些许痛苦。

阿景察觉到阿念那从皮囊里溢出来的寂寥,除去每日给她喂药扎针,还试着给她将故事解闷。第一次给阿念讲时,他就险些绷不住了,故事有的是,但这样苦闷枯燥的故事没几个豆蔻 会喜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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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他低估了阿念,一个人在觉得无趣时,怎么不合常理的事儿都能做出来,何况阿念就是一个抑郁敏感但心又极度不安分的 。

她不仅是听进去了,还和阿景讨论起故事里面节,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惊到了阿景,至少是将他的窘迫掩盖而去,他强撑着与阿念讨论了一番,趁她疲倦瞌睡才勉强脱身。

他没有遛弯的习惯,只是偶尔出去走走,但这几天他总是像逃一样在街上走着,看看这家爬到墙头的狸奴,那家养的大黄狗,或是停下来喂喂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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