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莽间5（1/2）
“我想以无意间窥得的几个秘密，来换安稳沉。”
似乎是害怕念姬不答应，少年又补了几句道：“我并不想害人，也不惧怕飞散，只想先睡一觉，梦一个好梦，再也不醒。”
念姬没有回应，那少年自顾自地说起那几个秘密来。
少年沉稳的声音在雪中慢慢散去，最后他还问了一句“你该如何”。
明知这只是残影，念姬还是回道：“不如何。”
少年说的那几个秘密，她其实也猜到了个七八分，只是不愿失掉眼前这些，哪怕是假的她也认了。但那少年的话将她不敢去想去猜的二三分都道了出来，她的心底便只是茫然，就如在这茫然的雪地上无容身之，总不能如这少年般将自己埋进坟里，那就只能受着。
从幻象中出来，念姬瘫在凉亭里想了一阵，直接将手捂在了心口，听着心在极其缓慢地跳动。
忽如一之间，寒秋突至，庭院中的花叶有不少枯败掉了，直接落满了庭院，看着也萧瑟。
念姬将新送来的账本都算好了，就日宿在家庙里，不动丝毫，犹如正在冬的小。
左与右知晓念姬没有兴致，便乖巧地伏在她身旁，无声且悄息地相伴。
有什么在淌着，慢慢地从身体中剥离，隐约可以听见淌的声音。
念姬无力地将手臂抬起，有浅淡的紫蓝水纹在肌理下涌动，这就是妖力了，终于生出妖力来了。她用手背盖着眼睛，放声大笑，凄然的声音回在家庙间。
“滴答”一声，一滴神泪落在她的掌心，悄然化入她的肌理间，妖力的颜比先前深了一个度。
又是几滴神泪落下，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而她突然是动弹不得，直到神泪化入了她的每一寸肌理，除了她用手背掩盖着的双眼。
这就如一场幻梦，她在动弹不得间悄然沉睡。
眼看有只有些许神泪透过指缝落到了念姬的左眼，被手背遮掩得十分严实的右眼无论如何都是化不进神泪，而念姬已是被神泪灼得浑身若岩浆，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她就要被灼成灰了。
左与右一咬牙，将念姬拖到井旁。他们揽着念姬的腰肢不放，与她一同沉入冰冷的井水中，他们的眼泪也化进了井水中，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哪些了。
在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时，黄昏的归鸟与远梦，是从百余年间得来的重新活着，宛若生。
薄薄的蝉翼划开了肌理，再是剥肉断筋剔骨，然后淬炼，从取微、取渺等，直到虚空，据说最后余下的就只是小小的半抔，直接糊在濯洗涤过的魂魄上，就能捏出近乎妖的皮囊来。如此得来的皮囊只比妖差了细微，这细微就是取巧要付的代价，终归是要还的，这个还便是极其缓慢地化了这个皮囊，直到生出真正的妖皮来取而代之。
她天生魂弱，因极度绝望沾染了许多杂质，便由清时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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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剔去魂魄中的杂质，又撇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因她有执念，清时便只淬取了丝毫糊在她的魂魄上，只待她渐渐化了这样的皮囊，生出真正的妖皮来，待这时再撇了魂魄中最后的杂质也不迟。
但这梦碎了一半，是用斩碎的，放出了一半的识感来。
直接捅入魂魄中，一点接一点地切着什么，虽无痛感，但识感却灵敏地知晓那子是如何在动，它若柳条般拂过她的魂魄，再停在她的左眼，才抽出来，但知道得越清楚越可怖。
轻轻地，似乎有谁在说话，是清时，她道：“先将执念与杂质驱赶至左眼中，要何时了断它都可，也唯有从这左眼中能捕捉到一点儿你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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