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管狐（1/2）
林雨心念才动，脚已迈出，但……身后却在此时传来了呼喊。
「小师傅，哎呀，你要去哪？正等您吃晚饭呢！」
林雨的脚步停顿在离那道可望不可及的门外，惊惶地回头。
钱王氏，这掌执着大家族的女子仿佛没有自己的名字似的，就跟这宅子是一体的存在，此刻执灯来寻，笑望了自己，口里强调道：「您今天才好些了，总算能不让我们再怠慢贵。特特为您做了全素席，快来入席罢！」
殷勤的主笑得温柔，说话也软糯得似一团糯米，甜甜的黏了上来，叫人甩不开脱不去。
林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去了。
在他们离开回廊后，一红一白两道光影微闪，现出两个半透明的人来。
胡可向他的问道：「妳怎么看？」
语意已不是那么恨恨的少年抬头，回廊顶上，斗栱向上层层挑起逐渐向中心缩小的地方，取代了彩绘或木雕做出各种的花饰，藻井的中间，嵌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小小的身躯几乎已经被掏空了，只有脸上残留的惊惶与恨意愈发明显。
打开的腔连肉也没有了，空空几根带血的肋骨显出一种残酷的死。
墨绿的衣裙润了血，显出一种更浓郁的墨来。
那仅仅只是一个孩子的妾，最后的归宿。
「它快成形了，胃口越来越大了。」
那红狐，自名为胡蝶的女子也抬头，叹息地看那女孩子凸瞪出来的一双无法闭上的眼。
「他真的不是凌子玉？」
胡可皱了眉。
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这人的确不是凌子玉。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上凌子玉的那一刻。
小道人年岁不大，容治，却神冷漠。一个人行走于荒山辟岭之间，眉目间寒气凛凛，光慑人。一身杏黄道袍，却不带拂尘。只背了木剑符纸。
又自持本领高强，等闲不把他们这些小妖放在眼中，想是知自己生得样美，对收妖而言震慑力不够，于是轻易绝不会在人前露个笑脸。
自上他的那一刻起，猎狐行动干脆利索，让自己无论是傍山飞窜、屁遁、钻山，一切皆无可遁形。
一个人，竟然比狐还狡猾，还灵黠。
没奈何被他抓了去，然后便是系列恶梦的开始。
那道人也不顾他的哀求与呼号，在画地为牢的一个绝境之中，折断四肢，用竹筒装了它的身子，埋在阴冷的地下，只留下头部在日光下暴晒。每日里白天受这冰火两重天的苦楚不说，那道士每天晚上丑时必定从刻了符咒的竹筒里把自己倒出来，然后持一根朱砂绘制了魂咒的竹鞭，把饿得奄奄一息的自己细细地从上到下再料理一顿，未了还不忘往它灵台拍入一张清心咒，以保证它是神智清醒地生受折磨。
七日下来，可怜那狐狸的肉身已经皮肉溃烂，魂体却不得晕也不可逃逸，只能咬牙死撑。
而且越到后来，越是过分。
每每当饿意与伤痛已经让它神智崩溃，那道人便每每于山中捉了一只肥美的野鸡，在它左近升火细细炙烤了，让它只闻其味，听其声，然后残忍地坐在小狐狸面前，让它只能看着他吃。
五官五感都受尽折磨，撑到后来，它也就只求一死，算是个解脱。
可解脱却又没有它想象的容易。
犹记得死之前记得小道士脸上终于露了个笑，伸出手来抚摸自己伤痕累累的毛皮，淡淡笑道：「小妖，我也算渡你往生。今后为我所用，多积善德罢！」
可怜五百年的小妖，尚未可成形，被他提在手里，诸般折磨，已是奄奄一息。
只记得自己听后更是恨意大涨，那只纤白而有力的手，却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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