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人心难测（1/2）
怎么想的？
叶绪站立殿中，微微低着头，脑中涌现的是这段时间的种种。
自从皇上昏迷过往之后，她也被韦皇后和皇贵妃下令禁足了，也无法见到皇上。
在此期间，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万一皇上驾崩了怎么办，奇怪地是她并没有什么惊恐哀伤的心情，心中只有庆幸。
庆幸云儿随着汪印阿宁往了江南道，庆幸他不在宫中。
这样一来，就算皇上驾崩，皇儿也没有生命之虞——她信任汪印和阿宁定会保云儿平安。
只是，她没有想到，国朝之内也会起战斗，会逝世那么多人，就连汪印都会受伤。
假如不是汪印提前送走了云儿，以彭城那里的浴血凶险，云儿是不是也会受伤乃至逝世亡？
在宫中步步凶险，云儿生在皇家就注定了人生不会太平，叶绪对这些早有所预感，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直面危机。
真的是下一刻就会粉身碎骨，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她真实面对的情况。
而她所能倚仗的，并不是皇上的宠爱或是她自己妃嫔的身份，而是来自外家和汪印的权势。
她的弟弟叶向愚托仪鸾卫副将余景怀照拂她，听令于汪印的缇骑和殿中省的内侍在掩护她……
是以如今在皇上醒来之后，她才干带着云儿来求见。
她遭遇了这些人那么多的照拂和掩护，此刻他们有难了，她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哪怕会引起皇上的不喜。
于是，她抬头看向永昭帝，直直问了这么一句：“皇上，您信任沈将军是汪督主说杀的吗？”
永昭帝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知道纯妃性子纯静，在他眼前很少说什么堂而皇之的话语，但是他没有想到，纯妃竟然敢这么问！
好大的胆子！
刹那间，永昭帝感到到胸口有怒火在燃烧，双目赤红地看着纯妃，怒意根本就压不下往。
叶绥心中顿时一惊，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就把持不住想叫出声来。
她知道为汪印求情会引起皇上不喜，可是没有想到他反响会这么大，怒火来得这么浓郁尽不粉饰。
本来，裘恩所说的皇上性子暴躁易怒是这样。
如同干燥无比的柴枝，一点就着，这真的和过往差别太大了！
当下她也没有时间仔细来想这种异常情况，她努力稳住心神，苦笑道：“皇上，臣妾胞妹嫁给了汪督主，有了这一层关系，皇上或许认为我有所偏颇。但是……”
她缓缓跪了下来，眼中含着泪，哽咽说道：“假如没有汪印的话，云儿就回不来了，臣妾就没能见到他平安长大了，这将会是臣妾一辈子的哀伤遗憾，所以臣妾必定要这样问皇上。”
“皇上，沈将军暴毙，那么彭城之战的本相就无人得知了。汪督主在彭城受到重创，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彭城本相。沈将军了，彭城之战就被掩盖了，或许以后都没有人知道。这对汪印来说有什么利益呢？”
永昭帝一眨不眨地盯着叶绪，大口呼吸着，努力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往。
好一会儿之后，他眼中的赤红才褪往，脸色也稍稍安静了下来。
自从那一个“汪”字被禀至京兆之后，本就对彭城之战讳莫如深的朝官就更是噤声不语了，胆敢在永昭帝眼前说，还说得如此直白如此具体的，就只有叶绪一个。
这些话语，永昭帝也不是没有想过，毕竟沈肃之逝世几乎复刻了赵祖淳之逝世，设局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
更重要的是，赵祖淳写下血字的本相，没有人比他更明确了。
赵祖淳写下那一个“曲”字，是他令人往做的，是为了指向曲公度，现在沈肃写了“汪”字，也有可能是为了栽赃移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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