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节 尽人事听天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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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了,腿脚不大灵活,走得慢,还难免有些烦琐,乌管家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问得魏十七差点答不上来,好在他早有筹备,把自己的来历编得滴水不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算胡混过往了。
姓名:韩木
年纪:三百二十二
籍贯:桃花谷
出身:噬尾蛇
职业:猎奴
履历:三百岁以前,山中修行,不辨日月;三百岁后二十年间,观渊海,沿海岸北上游历,习得俚语;至荒北城,操猎奴之业,独来独往,自得其乐。
经历单纯,乡下人进城,初来乍到,愣头青一个,魏十七把自己塑造成这样的形象,尽可能粉饰漏洞,至于能不能瞒过对方,收到效果,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三百年修行平平无奇,妖奴不擅妖术,无非是吞吐天地灵气,打熬筋骨气力罢了,大瀛洲荒山野林每多异种,三拳两脚砸扒下羊叫,这种程度并不稀奇。乌管家对他游历的生活很感兴趣,魏十七便详具体细描写了一番南方渊海,狼齿鱼,悫人,海婴兽,这些都是极北之地见所未见的海妖,乌管家听得津津有味,频频捋动山羊胡须,呵呵而笑。
绕着雪山越爬越高,一路行,一路扯,到最后魏十七搜肠刮肚,都有些词穷了,好不轻易才来到上城区一处洞府前,几个花枝飘扬的侍女屁颠屁颠迎上前,扶着乌管家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嘴甜得都能滴出蜜了。乌管家眉花眼笑,为老不尊,摸摸这个捏捏那个,眯着眼睛挑了一阵,吩咐画屏将魏十七好生安置下来,莫要怠慢了来客,让人笑话。
魏十七暗地里松了口吻,告辞一声,随着画屏向洞府深处行往。
乌管家的洞府热和如春,甚是宽广,隔数步便悬着一颗明珠,放眼看往不知凡几,极尽豪华,魏十七忍不住问了一声,画屏掩着嘴不认为然,告诉他荒北城濒临渊海,海中明珠得来甚易,这般大小实在不算什么,族长洞府中有一颗西瓜大的明珠,才是举世无匹的珍宝。
魏十七想象了一下“西瓜大的明珠”,哑然失笑。
画屏将魏十七引进一个洞穴,洞顶高高低低垂下十来颗明珠,四壁笼罩着柔软的兽皮,桌椅案榻俱为木制,简洁古朴,虽无繁琐的纹饰,细节处却极为居心,让人挑不出刺来。画屏请贵客安坐,奉上热茶,招呼得甚为殷勤,魏十七喝多了酒,正口干舌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壶茶水,打了个饱嗝,招招手命画屏退下,往矮榻上倒头就睡。
画屏张看了几眼,扁扁嘴,心道,真是个不知情趣的粗人!
待到翌日凌晨,画屏唤了个青衣小婢,提着食盒来到洞口,却听里面鼾声如雷,客人高卧未醒,她也不耐心久候,命小婢好生服侍,自往寻毛病耍子了。
魏十七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才醒,睁着眼躺了一会,跳下矮榻,活络一下筋骨,小婢闻声,忙端水奉茶,警惕在意侍候着。魏十七胡乱擦了把脸,喝了口温茶,咕咚咽下肚,才发觉小婢捧着唾盂脸色为难,本来温茶是漱口用的。他呵呵干笑几声,浑不在意,一气喝干了,随手把茶盅搁在桌上。
睡了许久,腹中颇有些饥馁,那小婢不等他吩咐,乖巧地从食盒中取出酒菜,一壶酒,四碟菜,器物精巧,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多么熟悉的场景,恍惚间,魏十七认为自己又回到了东溟城,置身于沉默之歌,“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往事历历,近在眼前。他随即苏醒过来,轻声叹息,妖奴多粗俗,这些衣食器物,应当是承袭荒北城天妖当年的享用吧!
正沉思间,脚步声响起,陆崖踏进洞来,神情飞扬,哈哈大笑道:“正惦记着,你倒已经来了!”
魏十七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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