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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仗剑行千里,把酒醉听月 4(1/4)

雨声滴零,夜色微醺。

已是过了三更,寒雨中的徐州城大半都已暗了下去,唯有东城的星月船巷却是灯火辉煌、歌舞依旧。

早些年前,这里还只是一个无名水巷,自打徐州牧陶谦出资在这里开了一家名唤摘星楼的酒肆之后,各地商贾趋之若婺,纷纷在那摘星楼旁开了些逍遥快活之所。有了那青楼楚馆,骚人词客、珠玉妙人自然是杂沓而至,每至夜间、华灯高上,男女们欢笑笙歌、投赠楹联,竟是障壁为满。到了今年,那曹豹又在摘星楼的对门,花重金盘下了一块楼面,大费周章的装饰了一番,便即是那听月阁了。这听月阁有女三十六,均是精擅琴棋书画,常有得豪客一掷千金、只为换得佳人的酒醉一笑,那些才子佳客好附风雅,这无名巷摇身一变,已成了“摘星揽月,千金买醉”的星月船巷。

细雨如丝,那少女在雨里已是走的久了,那一头本是丝滑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淋得湿透,湿嗒嗒的粘在身上的黑衣上。这少女的身后,不紧不慢跟着一僧一道,这二人也未打伞,冷雨凄风自是裹了一身。那寒雨打在少女面具上,又顺着面具上的线条落入脖颈间,将心口都惹得格外的寒凉。她轻叹了一声,忽然停下了脚步,自黑纱里伸出双手合拢着摊开,让那细雨在掌心罗纹里慢慢汇集,待得水溢掌心,她又将双掌翻覆,似是听那流水落地之声。

那道人陆压看了一阵,叹了口气,道:“姑娘,你这般的作践自己,又是何苦?”少女微微苦笑道:“呵,天书上为人者当‘受生方外,心慕太古,生不喜存,死不悲没’,我今日秋雨夜游,随性所至,何谈那爱践欢苦?”灯轻轻摇头,道:“人生在世,冷暖欢苦,唯有自知,旁人岂可妄言?阿弥陀佛,奈何!奈何!”少女又是一声低叹,手心间的雨水顺着指缝溅在青石路上,她听着那滴滴答答的微声,又道:“敢问圣僧,世人常惧生死,我怕却不怕,只恨那生无聚日、死无携时,这般的痛楚,如何能放得下?”

灯想了一阵,道:“姑娘,你该放下的不是生死,而是贪嗔……而我那位故人该不下的却是得舍。”那少女听得灯又提起那个人来,身子微微一怔,道:“大师这般禅语,女不能明悟。只是……只是曹郎一事,可否告知一二。”灯闻言叹息道:“姑娘,世间事、瞬间时,你与其问老衲,不如问你自己。”陆压亦道:“贪、嗔、得、舍不为一物,皆是为世间之情所扰所困。无物于物,故能齐于物;无情于情,故能运于情。我先前你内力阴柔、武功逆狠,便是这情盛所致……”那少女颇是有些失望,道:“我当二位今日所来何求,原是来让我遁入空门……空门道门,尽是死门,世人生而有情、岂能绝念?”陆压摇头道:“正是世人有情而惘生,道门无念而堪死。生死皆无,当为自在。”灯点头笑道:“大千世界,道是道理、法无定法,道学佛学,不过同出一理。姑娘,你若能观无常,破我执,出生死,即已入涅磐。”

少女若有所思,怔怔道:“请问大师,如何才能求得这涅磐?”灯双手合十道:“涅磐岂可求?一求涅磐,就已着相。姑娘现今有住有相、无信无净,早晚要落尽那生死胜负。”她喃喃道:“生死胜负?我只愿长长久久的伴得他左右,又何来生死胜负之分……”陆压只是摇头,道:“只怕胜负未了,生死已尽。”

那少女再不话,只是低着头往前走,待得身前一片灯火辉煌,已是到了那星月船巷的巷口。但见得巷内高基重檐、青纱明展,唱不尽的歌舞荣华。今儿个九月初九,正是那重阳佳节,那徐州牧陶谦的两位公子哥又是在听月阁摆下戏台、做东宴请曹嵩父子,如此一来,徐州城的金紫富贵、才子骚客尽聚于此,比往日更是喧闹。那少女犹豫了一阵,取了脸上的鬼脸面具,径自进了那听月阁,在后首角落的一张空桌子颓然坐下。

今日既是陶商陶应两位公子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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