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举春仪1（1/2）
纸条一张接着一张地撕下来，挂在朱漆栏杆上，暗黄的纸条在微风中“嘶嘶”地动着。栏杆之外，任是冰封落雪，但枝头已有绿意了，是春的气息。
毓姬看着撕去药纸露出来的肌理，有一层污垢在上面，可能是药渍，也有可能是污渍，但药味太浓厚，无法嗅到药味之外的味道。她耐心等着，但体虚使她昏昏沉沉的，浑身不大利，她便试着合上眼皮，慢慢地就入睡了。
本来该是安安静静的，但在撕纸之外，又多了些声音，越来越嘈杂，像集市。
声音越来越大，她也终见到了这个集市。
奇异的物件摆在摊子上，没有叫卖声，也没有谁解释这些物件是做什么用的，闲逛在摊子之间的不是人，也不是幽灵，但他们都着白的斗篷，戴着面具，像是诡异的玩偶在飘着。
毓姬试着合上眼睛，去嗅着周围的味道，这些气息都是清清的，其中是有杂质，但不多，看来他们都在竭力撇掉身体中的杂质。
到底是要怎么才有这样的气息？她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或许是对自己十分宽厚，她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一种甘冽的香气，像花，但又有泉水的清澈。
这样的比较是比不出来的，她只好掰着手指来数着，人的气息最混杂，因杂念或望过多；妖的气息最为复杂，可以干净得如朝云，也可以浑厚如野；仙的气息也是有两个极致，但大多数的仙的气息很干净很飘渺，闻起来却算不上是清了；神的话，她好似未见过，只是听了许多神明的传说。
有几个戴面具的白斗篷者在买了些奇异的物件后，直接寻了个角落将手中的物件吞下去，然后调息。
毓姬好奇的看着，这种炼化物件为修炼的法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是在梦里，也很有趣。
她猛地点了一下头，顿时就醒了过来，她还是坐在廊下，抬着手让侍女撕去纸条。
此时只是比方才多撕了几条纸条，看来她只是浅了片刻。
等待是最漫长的，她等得有些不耐烦，并且顾不得还特意来告知她，这才是真正的妖界，她真想快些去看看。
“只能，这般慢慢地撕掉麽？”毓姬问道。
侍女没有回话，她是个哑巴，或许也是聋子，因为她似乎未曾主动回应过什么。
毓姬将有些发麻的手臂收了回来，在长廊上翻了几个身，虽然身上裹了厚衣衫，但还是被硌得生疼。她抬手自己撕着纸片，撕得破破碎碎的，有些药纸还粘在肌理上，这样一扯就是刺痛，但她不在乎，只想快些看看这片冰雪之外。
侍女按住毓姬的手，拿出药敷在被扯伤的肌理上，再继续撕着字条，缓慢，而且温柔。
折腾了好几天，药纸才完全撕掉，不全是侍女的缘故，而是有些药纸还未到撕掉的时候，只能缓一会儿再撕。
毓姬揉着手腕上的疤，这算是个教训吧。
洗去一身污垢后，露出的肌理白净了许多，软软的，滑滑的，比人的肌理美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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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的发丝都被绞去了，现在长出来了些，起来扎手，离束发远得很，看来她还是得继续养着。
顾不得递了一个小盒子给毓姬，算不上是细的盒子，倒像是匆忙间随意找的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小截干干净净的手指，纤细，还染了丹蔻，这不是截断得，隐隐可以看见有血在经脉间涌动，毓姬怀疑只是个障眼法。
忽然，手指动了，先弯曲几下，就抖得十分厉害，直接破窗而出。
如此突然，毓姬被吓到了，缓了半刻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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