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因为所以，自有道理（2/2）
如漩涡一般的思维开始急涌动起来，而漩涡的中心，是他猛然想起的一件历史大事件。
但曹操这刻却微笑了起来，让他在篝火的映照下多了几分神秘莫测：“陛下，人最贵莫过自知，若有过则改，善莫大焉。可若死性不改还变本加厉，又糊涂到了极致，那再做出什么人神共愤、僭越无道之事，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句话出口，刘协心中的侥幸瞬间被击得粉碎，一股阴寒的气流窜动全身，顿时让他纵然踞坐在篝火旁，亦然感受不到任何暖意。甚至，还让他不及思考脱口而出道：“袁术僭越称帝之事，难道也与你有关？！”
听闻刘协终于吐出这句话，曹操那嘴角的笑意才完全绽放：“陛下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臣便知道，此事纵然隐秘，可微臣既然有所耳闻，那陛下又岂能丝毫不知？”
“朕在问你，此事难道也是你暗中操纵？！”刘协英眉倒竖，豁然站在了曹操面前。可他这样居高临下的质问，面对上曹操那从容淡定的笑容，却很快就如冰寒的雪峰遇到炙热的朝阳，渐渐消融。
“陛下之指责，臣愧不敢当。”曹操此刻就如同一位最恭敬的臣子，对刘协施以歉礼。
但这样的回答，显然让刘协愈加羞恼：“朕只想听实话！你既然已做出关西、陈留之事，便不是任何一位贤良汉臣所为。再多这一件，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刘协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之前曹操身为汉贼，必然要用关西、陈留两件事为资本。但此时谈判已开，并且两人都心知肚明今夜就是和解之时，曹操或许为了能够名正言顺重得汉臣之名，便不想再背上这口黑锅。
可刘协还是小瞧了曹操，直到他说出这等言语，曹操非但没有干脆承认，反而略带恼怒反问道：“陛下，你这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句话出口，刘协才慢慢坐了回去。这时候，他终于确定此事与曹操无关，或者说，曹操最多不过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番——身处这个阴谋波谲的乱世当中沉浮太久，刘协显然被阴谋气息环绕，现在得到曹操如此肯定的回答，他才知道自己貌似有些惊弓之鸟了。
袁术称帝一事，毫无争议是这个乱世的一个重大事件。但若说这是曹操的一手谋划的人为事件，那便实在太过阴谋论了。这种事儿，就算是穿越者的刘协可能都办不到，更别提曹操这个土著能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最终的缘由，不过是因为这一事件对天下局势影响太深太重、也太不是时候，完全逼迫着刘协不得不在这次谈判上退步，才使得他惊恐莫名：“不管怎么说，反正袁术僭越称帝这一事，便是你在谈判桌上的最后的底牌了？”
“机缘巧合而已。不过，袁公路既如此慷慨襄助，臣若不领这份情，便实在太遗憾了。”曹操淡淡回道，他没有笑，可刘协却怎么都感觉曹操此刻很是得意。
于是，刘协只能颓然摊摊手，无奈回道：“好吧，这一次，算你赢了。”
曹操这才终于露出笑容，咬了一口烤熟的羊肉串，赞不绝口：“陛下手艺，当真妙不可言！”
“嗯，吃吧，多吃点，撑不死你……”刘协腹诽着，却也只能同样狠狠咬了一口。
只是，大口吃肉的两人都不知道，此刻就在陈留郡守府当中，张邈却对着一席珍馐毫无胃口。他面对着眼前恣意饮酒的郭嘉，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淮南袁术纵然真的僭越称帝，此事又与陛下何干，又为何会逼得陛下必然会同意曹孟德重为汉臣？”
郭嘉闻言，忽然就笑了起来，然后说出了一个很不负责的回答：“因为所以，自有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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