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欢喜悲忧过大年（3/3）_黑土地传奇之过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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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欢喜悲忧过大年（3/3）

啪啪的鞭炮声，有的人家已经开端发纸了。农家所说的发纸，实在就是在新年旧年之交时举办的仪式，简略而富有情趣。

肖姥爷让舅妈先烧上水，筹备煮饺子。又把大家叫到院子里，看发纸和放鞭炮。

舅舅抱来黄豆杆和芝麻杆，放在院子当中，筹备点火。黄豆杆火旺，芝麻开花节节高，预示着来年大吉大利。黄豆杆和芝麻杆也都是本来就筹备好的。

肖姥爷在地上画了三个圈，放进三叠黄纸，纸上都写着表。这是海子写的，有肖姥爷的爹妈一份，海子舅爹妈一份，还有海子爹一份。肖姥爷让海子舅和海子向东南方向磕了三个头，把纸点着。自己也对南方磕了头，把另一份纸点着，向三个圈外撒往，说是打发外鬼神的，然后才点燃自己眼前的那叠纸，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

舅舅点燃了院中的那堆火，肖姥爷领着男人对着火堆磕头，并往火堆里撒了些黄纸，当火堆烧得正旺时，大柱子在三姨的指挥下，燃放起鞭炮。刹那间，鞭炮声不尽于耳，把人们的欢乐与期盼带到了顶点。放完炮，又放花，喜庆气氛被一次次推向**。也就是肖姥爷一家发纸的前后，屯子里各家各户也都用雷同的仪式，辞旧迎新。鞭炮声、欢乐声响成一片，伴随着熊熊的火光，在天际间回荡。

年夜的饺子煮好了，舅妈往火堆里扔了几个，又端了几个放在灯笼杆下。大家一起回屋，筹备吃年夜饺子，辞旧迎新的仪式也就结束了。

回到屋里，放好桌子。肖姥爷又领着全家在祖宗供桌前绕了几张纸，点上供香，放上一盘年夜饺子，磕完头，才一起围坐在桌子上吃饺子。肖姥爷仍然劝大家喝一点酒，说些吉祥话。大人们都不忙着吃，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眯眯地享受着他们的快活。

“我吃着一个”，“我也吃着一个”。孩子们从嘴里取出铜钱，那轻轻咯牙的感到，吃到铜钱的夸耀，滋味美极了，幸福到心里。

抢先吃饱的孩子们，按辈分给大人磕头。辈们一边乐呵呵地说：“好了好了，别磕了。”一边从兜里取出几个小钱，分发到孩子们的手里。三姨今年最慷慨，一人给孩子们一块大洋压岁，海子也有份。肖姥爷想说什么，但碍于过年，就把话咽下往了。

一家人吃完年夜饺子，肖姥爷让舅舅把各屋和外面的灯笼里都换上新蜡，让舅妈端来满满的一盆饺子汤，让每个人都喝上一碗，说是原汤化原食，来年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又让三姨把缓好的冻梨、冻柿子、沙果连同瓜子、糖都端上来，让孩子们吃。他自己则从柜子里取出一副纸牌，展上垫，摆了起来。

“爹，你就出往找人玩会吧，自己在那摆，多没意思。”三姨知道爹每年吃完年夜饺子后，都出往玩半宿，初一凌晨才回来。

“不往了，一会你大姐收拾完了，我们几个玩。年午黑天假如手气不好，一年不顺，不往了，在家陪你们玩。”肖姥爷说。

收拾停当，一家人挤在一展炕上，吃起了零食。肖姥爷、肖姥姥、舅舅、舅妈四个人在炕头玩牌。三姨领着几个孩子在炕梢玩嘎拉哈。铁蛋要睡觉，三姨不让，说年午夜早睡一年没精力。于是铁蛋就给打搅混，三姨就前后左右地阻拦他，逗他玩，不让他犯困。几个孩子围着三姨边玩边闹，欢笑声在屋里弥漫着，扩散在年午夜空里。

农家的年过得很有滋味，一直要到正月十五以后才渐渐淡往。初三的凌晨，肖姥爷按习俗给供的老祖宗上完香，做完最后一次祭拜仪式，就把祖宗牌位收了起来。当然，有的农家还要供奉到初五，有的人家供奉三代宗亲，年不撤，但肖姥爷家就是这个习俗，每年供奉到初三。不过，祖宗牌位一撤，海子就感到这年味也淡了很多，一股没名的惆怅又静静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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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欢喜悲忧过大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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