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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十里红妆梦(2/3)

皇帝的帽子。后来大家回想,曦京城的八卦风尚,为什么在熙乾年间,发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发展到开堂书,著书歪传,押堵下注,研究某皇子要选哪个世家姐为妃,某将军的袖子究竟断在了那里,或者甚至是,某贵人喜欢什么姿势,皇帝今夜该睡哪个老婆——这种民言无忌,戏言无罪的地步,似乎就是从那年六月开始的。

因为,照那位因“论北辰皇帝的帽子颜色”而一举成名,后来成为帝都一绝,独霸京城的书先生“绣口张”的法,昭宁出城北嫁那日,凰女命格,盛装重车,过朱雀大街,冥冥中,开启了曦京城的八卦阵眼。

绣口张又强调,他虽是个牵强附会,哗众取宠的段子手,却也是个感应天命,顺势而起的呓语人。此八卦非彼八卦,此八卦是风花雪月的言辞语阵,而彼八卦实乃夜氏命数,曦朝国运。然而,两者间又有着联系,不然,何以解释,为什么自那年六月起,很长一段时间里,曦京人都觉得,那些茶余饭后的旖旎段子里,总是夹杂着土腥血染的西北黄沙?

当然,此乃后话。回那日,和亲队伍出了城,过乐游原,沿北上官道,一路行进。满荷车载,随行众多,却要赶着日行四五十里的极限,方能至较大的驿站落脚,讨得个舒适的夜间好眠。

宽大的鸾车里,夜云熙自是无暇思虑先前出城时,曦京人们的腹诽与热闹,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是不是惊扰了整个曦京的少女心,有没有启动了茶馆酒肆的八卦阵,甚至是百年皇城的命运轮。因为,这骄阳烈日下,厚实车厢里,沉重头饰,繁复宫装,已是束得她头晕脑胀,浑身是汗。

可坏就坏在,这第一日,不到夜间,不可更衣——临行前,替她打理的命妇夫人加上宫里的礼仪嬷嬷们,齐齐围着她,再三叮嘱。她当时看着层层宫装,觉得这规矩兴得不可理喻,听起来也不似民间习俗,有些古怪。

一位通晓典故的夫人才给她解释到,这是夜氏的忌讳,是前朝有个出降远嫁的公主,亦是贪图轻便舒适,出了城,便将凤冠霞帔给脱了,哪知后来遇了劫匪,竟不知所终,只留了一身喜服行头在车上。后来但凡夜氏公主出嫁,皆忌讳路途上脱喜服,若是远嫁的,第一日的出阁盛装,也要等夜间才能更换。

夜云熙倒不以为然,前朝那遭劫匪的倒霉公主,跟她半路上脱喜服,也许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既然大家都忌讳,她还是讲究一下吧。

低头去理那层层裙摆,最里面是的缘襈凤纹马面裙,中间一层红襈衫子,外罩鞠衣与大衫,再是敝膝玉坠,虽皆是夏日里的轻薄面料,可这大热天里,恨不得袒露肌肤都嫌热,像她此刻这般一层又一层缠成粽子,再放到烈日下箱笼里蒸烤,岂有轻松的?

可再难受,也要忍耐了,一日功夫而已,图个吉利。且那敝膝腰封,缠锦饰玉,甚是复杂,她自己也解不来——今晨青鸾紫衣就绕着她的前腰后背,侍弄了好半响,才收拾妥帖。而启程时,她怕澹台玉迷糊,便舍了这俩贴心好使的丫头,让她俩去帮助他打理,这会儿,估计还在队伍后方押阵呢。

遂闭目宁神,由那汗珠子渗在额角,只在脑子里忆些方才的情景,转移些注意力——

比如,明德城门前,云起那微微泛红的眼眶,依依不舍的神情,且不论真假,长姐远嫁,皇帝亲送出城门,不顾礼仪地哭别,已是给足她颜面,还有骨肉情分……

比如,泰安宫门前,大曦的武大臣世家大佬们,国礼相送,给予她无比的尊荣,只是,那些注视她离去的眼神,像看一个出征的女将军,或看一个送出的烫手瘟神,唯独不像看一个要作他人妇的新嫁娘。还有沈子卿,那深不见底的眸光,波澜不惊的面色,沉稳有度的举止,端的是位居人极的宰执气派……

再比如,云台宗庙,祖宗面前,她叩头辞行,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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