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娘
她看甄月的视线中不由得多了一抹疼惜！
“珍儿，梅儿，你们，你们·······你们回来了？”妇人的视线触及到他们两个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一抹惊喜，不顾自己怀了五六个月的肚，急急忙忙朝他们两个跑来，拉着甄珍的手，上上下下将他们两个打量了一遍。“瘦了，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知何时，妇人微微有些黄的脸颊布满了泪痕，“前些日你们大姐还在呢，我们家田地少，秋收就要接你们回来，这下有饭吃了，不用去你二姑家了。”
甄梅扑进妇人的怀里，紧紧抱着妇人的宽大的腰身，“娘，你放心，我肯定和二姐努力干活少吃饭，不要送我们走了，不要送我们走了！”
“妹，还不放开娘？”甄春牵着甄月的手，“没看到娘怀着弟弟吗？”
甄梅不好意思放开妇人，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甄珍不想搞得特殊，于是轻轻拭去甄梅脸颊的泪痕。
甄梅这回反应过来，拉着甄珍的手，跟他们道：“娘，我二姐，我二姐········”
在甄梅那近乎嚎哭的讲述下，妇人一把抱着甄珍大哭，神情哀伤不已，久久不肯松手！
刚刚放下背篓出来的甄大山一出来就看到这幅画面，当即脸色微变，可一向沉默的他并没有什么，但妇人却不想放过他，几步走到甄大山面前揪着他的衣服哭道：“甄大山，你好狠的心啊，你好狠的心啊！”
甄春赶紧上前，扶着妇人的手，轻声道：“娘，你不要再哭了，妹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哭了，你哭了啊！”
甄大山神情呆滞，任由妇人抓着他的衣服，视线却落在甄珍身上。
甄珍不躲不避，直直的迎上甄大山的视线，在他的眼里，甄珍看到一丝伤痛，可更多的是坚定，是对什么的坚定？甄珍猜想，怕是对生儿的坚定！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儿的重要性，她并不知道。
甄大山一愣，那样清澈中带着浓浓疏离的女孩真的是他们的女儿？难道真的不记得他们了？这一刻，他的心狠狠一痛，仿佛是被钝刀割了一下。
“二姐，你还记得娘吗？”甄梅拉着甄珍的手，甄珍摇摇头，依旧不话，看四周的视线也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陌生！
到晚上，甄梅告诉甄珍，她娘的名字以及他们家的情况，甄珍只觉得心沉甸甸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使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呢？四妹是个傻，五妹如今还在襁褓之中，最的那个还在她娘范氏肚中。而他们的爹，除了每天苦干之外，最最关心的就是儿，对几个女儿，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在乎，不然，也不会有卖掉他们姊妹几个的想法。这也就算了，他们家可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两间屋，最的五妹和爹娘一起睡，而他们姐妹四个睡一张床，最主要的是，他们和爹娘的床并排着，剩下的地方除了堆放粮食外就是范氏的嫁妆--那两口已经掉漆的箱，里面装他们一家八个的衣裳！而粮食，都还在田地里，没有收回来，所以，这家还有什么？对了，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爷，爷没住在这屋里，而是住在外面的屋里。那屋里也有灶台，外面雨棚那是不下雨的时候用，下雨的话，就没办法了。而他们的爷就安置在外面那间屋的灶膛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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