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契机（1/2）
山中不知岁月，转眼间东去春来又是一年。
李乐的医术略有小成，为了活命，他在这一方面特别的卖力。而且漆雕修也发现，他在医术的方面有一些天分。
养勇之术的修脸上，李乐又有精进。面对那张猛虎图，他如今已经可以很坦然的面对了，每天至少可以对峙两个时辰。
只不过就是他的儒道修行，始终停滞不前。那些儒家经典他从五岁起就开始，在漆雕修的监督下五年的时间从没有间断，四书五经经典演绎可以说是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但是依旧无法触摸到浩然气的门槛。
“小娃娃，药汤准备好了吗？”
一大早漆雕修拄着一个拐杖，缓步走入学堂对着李乐问道。
也许是年纪太大了，亦或者是澹台明灭走之后对他造成了心里的打击。漆雕修原本还可以艰难行走的身体，在这个冬天居然又恶化了，如今只能依靠李乐给他粗劣打造的拐棍行走。
李乐埋着头，捣着草药。缓缓脑袋，用下巴指着学堂角落的一个大木桶说道：“喏，在那里。”
春天万物复苏，但是也是一个十分容易发病的时节。
李乐，漆雕修二人没有土地，不事农耕。所以只有想办法帮助大家做点事情，这样大家谁有口粮也会分一些给这一残一小。
所以每逢春季，二人便会熬制一些防病的汤药，发给大家以防开春的灾病。
漆雕修的医术可以说是不错，他熬制的汤药便很有用。但凡喝了他的汤药的人，哪怕是年老体弱的老卒，都可以顺顺利利的度过倒春寒。
不过自从李乐学会了《难经》上的医术之后，原本防病治病的汤药里又加了几位健体滋补的药物后，小镇的居民便是更加的喜欢。
今天他们便是要依照惯例，上街发放药汤。
准备好之后，李乐有些费力的将一大木桶搬到小推车上。
他如今已经是十岁了，正式扁鹊先生当年说他命中的劫数之时。他的命桥是断的，十岁便是他生命的终结。
事实上，他最近却是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
那种变化很难说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会不由的心悸，冒冷汗。如果不是他最近两年依照《难经》里的药房温养身体，疏通精满。再加上通过养勇之术打熬精神，锻炼出强于普通人的精气神，他很有可能会大病一场，一蹶不振。
哪怕如此，李乐还是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力气变小了很多。就好像有人在不停注水的木桶下面钻了一个洞，那些自身成长带来的力气和精神不断的随着时间而流失。
会给人一种后继无力的感觉，这非常的不好。
而漆雕修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也十分的着急。看着身旁推着车的少年，有些心疼的说道：“痴儿啊，你何时才能看巧呢，我让你对了那么多书，为什么还是没能感悟到那充满天地的浩然气呢。”
李乐听完也是有些落寞，不过他还是挤出一个微笑，宽慰的说：“也许是读的还不够多，你不也常说十年寒窗，我这才读五年。而且老头子，就算是领悟不了那什么浩然气，我也可以照顾你啊。”
漆雕修摇头苦笑，觉得自己的方式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两个人推着小车沉默无言，趁着中午休息，到了田间地里给镇民发放汤药。
一碗汤要换两碗米，这一天下来就可以装满一个布口袋。待到整个镇子发完一边，换来的米便可以够他们二人度过一个春夏了。
李乐的身体日益变差，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天生爱动，仿佛有着用不完力气的李乐，最近总觉得一天的车推下来会让自己气喘吁吁。
他自己不清楚，但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漆雕修有一种李乐在快速衰老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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