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 8月 二 你的原因(1/3)
当第二天的旭日从东方升起时,昨晚的阴霾似乎也和昨日的黑夜一起落幕,不知所踪。
许季清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似乎让安梦失了忆,竟然完全不提那晚的事。好像那档子“家庭伦理剧”从来没有发生。
安媛也没有提,不过对来说她不是放下了,而是有更重要的事移去了她的心神——季西住院了。可是等到她抽出空和安夏去看他时,季西正准备出院。
“这么快?为什么不再住几天?”已经收拾好的季西,坐在床边等到医生为他拔针。安媛说此话时,注意力全在针上。
只不过是轻轻一抖,细细的长针就从季西的筋管里抽离出来,出来时,针眼里还冒着血水。安媛立马闭上眼睛偏过头,心里为季西疼。
“谢谢医生。”季西说,按住伤口处的棉絮,静静地听医生的医嘱,直到医生离开,才回头看向安媛,“喂!你就怕成这样?”
安媛回头,恰好此时,安夏提着早餐走进来,看到这一情形,不由得问:“你要出院了吗?”
血已经止住,季西丢掉棉絮,转身整理床上的衣物,没有理会安夏。又是陈年旧事压在心里来不及消化,有人就是不能原谅某人。
尴尬的气氛里,兄妹两对了一下眼神,安媛开口道:“先吃了早餐再说吧,我都饿了,你不饿吗?”问的是季西,她拿起一袋包子递到他鼻子前,“呐,香着呢!”
又来上演劝他吃饭的戏码,季西觉得很无奈,“刚刚医生说的你难道没听到吗?我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闻着也不行。”说着,他推开安媛递来的包子。
安夏此时连忙接话,“我买了粥,喝粥总行吧!”回头,季西就见他匆匆忙忙地把一碗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此时,正两指夹着耳垂对他傻笑。看来是很热的粥没错了。
季西还没回答,这边安媛又开始劝,“对对,白粥就是清水,你喝一定没事,多多少少也喝一点嘛!就当水喝,咕噜咕噜几下就喝完了。”
“是是是,”安夏急切道:“如果你觉得淡,我这里还有咸菜,配清粥最适合不过了。”
难得见这兄妹两配合得如此密切,季西摇头笑起来,“我说不喝了吗?瞧把你两急的。”
不知道是哪句刺痛安媛的神经,她拿起一个枕头就扔向季西,还好安夏眼疾手快地挡住,“你怎么了,安媛!”
“我怎么了?明明是他怎么了!”安媛大叫,指着安夏身后的季西,“你还好意思说——能不急吗?那些天都要急死了!不吃不喝还跪了那么多天,神仙也受不起啊!今天听见你进了医院,还以为你死了呢!”
“安媛,别乱说。”安夏小声教导妹妹说话适当,回头他又对季西说:“你也看见了,以后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我妹妹想想。”
季西不知道说什么好,内疚像潮水一样涌来,他心里难受,转身,端起桌上的白粥就像和白开水一样喝起来。
安夏和安媛就一直安静看着,笑容一点点变大。
放下空碗,季西抬起手臂擦擦嘴,“你们满意了?”
安媛疯狂点头,这才想起她的包子,连忙拿出来填饱肚子。安夏也挤到安媛是身边,享受早餐。
季西见这两人欢快的气氛,突然想起另一个人,“叶南呢?”关于昨晚,他还没有说谢谢。
安媛吃包子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打嗝。安夏则沉吟片刻,问:“怎么了?”
“昨晚他来找过我。”季西说,“也是劝我吃东西,但没劝住我喝酒,所以进了医院。应该是他昨晚在医院陪我,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季西醒来后就一直纳闷,是安夏安媛来了之后把这件事搞忘记了。
“昨晚他在医院陪你?”安夏咬着包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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