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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温县(1/3)

河内郡,温县,司马氏的庄园。

相较外间的动荡,此地仍旧维持着些许平和。

这一日,小司马懿驻足在花园的某个角落,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柏鸢与几位侍女们,在花园当中嬉闹。

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照顾自己长大的姐姐,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多,躲在暗处偷窥的司马懿不由是露出会心的笑容。

默默地看着,当他发现柏鸢的脸蛋,因为追逐蝴蝶而变得红扑扑时,已经懂得不少歪门邪道的司马懿,心中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般,双拳紧紧地握实。

转身,然后跑开。半晌之后,司马懿出现在书房之中,出现在已经归家的父亲司马防的面前。

一脸肃然的司马懿,却是破天荒地说出不着调的话语,他对仍旧忙碌于案牍的父亲,郑重其事地说:“禀告父亲,懿准备娶柏鸢姐姐为妻,还请父亲成全。”

司马懿想要娶柏鸢,并非是心血来潮。这些年与柏鸢相处,年幼的司马懿心中,先是将柏鸢当成姐姐,但渐渐在从书中得知些许知识之后,更多的情愫开始萌芽、生长。

“司马懿,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吗?”原本尚且在核对账册的司马防,在听到次子这番胡闹的言语之后,不由是抬起头。他怒目逼视司马懿,冷哼道:“小小顽童,懂什么娶亲,胡闹!”

司马防最重子嗣的教育,对他们有着“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的规矩。像今日司马懿这般大大咧咧地闯进,加之这般胡言乱语,放在其他兄弟,只怕是免不得一顿毒打。

“懿是认真的。”司马懿的脸上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动怒而变色,他尽量用最诚恳的语气恳求道:“懿已经十一岁,自然明白什么是娶亲,又该担负什么责任。还请父亲能够成全此事,懿在此跪拜。”

司马懿郑重其事地三跪九拜,试图表现出自己非是在胡闹。只是他的做法,却令司马防的脸色更加是凝重。半晌,司马防叹息一声,开口道:“责任,如果你明白责任两个字怎么写,就给老夫记住。在你享受身为司马氏子弟的便利时,也有承担司马氏责任的义务。司马懿,你可听明白吗?”

“懿听明白。”司马懿认真地点点头,他执拗地说道:“对司马氏的责任,懿会承担;同样属于懿的幸福,懿一样会去尽力追求。”

“你不明白!”司马防听着司马懿的一番话,发出一声咆哮。沉默良久,他慨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在你的眼里,婚姻或许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但事实上,你的婚姻却关乎整个司马氏的未来!”

司马氏族中子弟,除却司马朗外,多是资质平庸之辈。但当司马懿出生,并且自幼展露出过人的聪慧与明锐时,就连司马朗都成为平庸之辈中的一员。

是以在司马防的心里面,司马懿是最特殊的一个,是司马氏从一隅之地的地方豪强,晋升当世一流世家的关键。因而,他刚刚没有勃然大怒而是选择说服,也因此他不会允许司马懿娶柏鸢为妻。

略是整理心绪,司马防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司马懿道:“以前,老夫觉得让你自己成长,或许会好些。但现在,老夫想是时候该给你讲讲,我司马氏的前世,讲讲我司马氏怎么才能有的今日,讲讲我司马氏的未来在何方。”

讲罢,司马防不等司马懿开口,便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河内郡本是殷商旧都,于周时被分三国。及至汉初,河内郡民风彪悍、豪侠横行,是个不折不扣的难治之地,就算是天子亦只能选派酷吏来弹压。

河内郡的改变,还要从两百多年前,奠定河内儒学的赵子谈起。赵子的弟子河内蔡谊,通过经术名播海内,成为孝昭皇帝的丞相。这之后,蔡谊又将其《韩诗》精髓倾囊相授给河内食子公,由此开启河内经学的传承,同时也开启郡中由武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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