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挽歌 八（1/6）
四面死一般的寂静无声，除了部队行军的脚步声之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那些该死的亡灵呢？”贝汉默大惑道。银驰的宽大脚掌踏在这片血染的干枯大地上，发出“嘎吱”的声响。他们整齐地快速接近城墙，但仍然没有遭受到打击。城墙上空无一物，没有骷髅射手，也没有那令人作呕的送葬车。什么都没有，亡灵的踪迹，亡灵的味道，甚至连亡灵的一点声响都听不见。他们就这样轻易地靠近了已经出现了缺口的城墙。
城墙的缺口边上堆满了烧焦的尸体，有些甚至还在燃烧着——敌人使用战场上的遗骸近乎敷衍地填塞在城墙的缺口上，尽管这样并不能阻止火石的轰击。抬头望去，城墙的上端像是参差不齐的老妇人的牙口；上面的某些地方仍在燃烧，散发出一缕缕黑烟。莱格尼斯率四名骑士先行跃过城墙的缺口，进入城池内部。
“保持警戒！”莱格尼斯命令道。莱格尼斯的爱骑“圣恩”踏上这块腐烂的坟地，四周遍布着古老的墓碑。这里的土地相较城墙之外则要松软许多，大抵是因为受到葬在这里的尸骸的滋养吧。莱格尼斯勒马稍驻，环视四方，却找不见一丝亡灵的痕迹。
“他们都弃城逃生了？”贝汉默嗤笑着说道。
“他们已经不是‘生’者了。”怒勒说，“别放松警惕，这可能是个陷阱。我们先得等圣座进一步侦查，再决定是否通过城墙。”
泽文点了点头。
莱格尼斯率领的先行队进一步深入英灵堡的范围内。目力所及之处是一片巨大得令人震惊的坟场，无数碑石如同稻田里的秧苗一般有序整齐地排列延伸直到视野所不能触及之处；他们的头上是巨大的铁桥，从外城门处直接通向绝寒塔脚下的内城门。他们策马飞驰，但仍然不能寻找到任何亡灵的踪迹。莱格尼斯用密语远距离向怒勒示意风暴骑士团的主力可以通过，但让步兵队伍继续等待。
英灵堡，实在是太广阔了。
一望无际的坟场，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英灵被葬于此地。尽管他们的墓穴已经被这些不死者所玷污，但这仍然是帝国所缔造的艺术之一。用这样的壮阔来祭奠这些帝国英勇的牺牲者毫不为过。圣恩以最快的速度朝绝寒塔的方向迈去，以致于那四位诺夫兰萨骑士几乎不能跟上他的脚步。
“我们跟不上圣座了。”怒勒转过头对泽文说道。
“这毫无疑问是个陷阱。”泽文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我们能做什么呢？卡在这缺口处一动不动？”怒勒反问道。
泽文没有说话。
-
绝寒塔的塔顶被浓雾所掩没，就如同巨人的腿一般从上面直踩下来，踩在莱格尼斯的面前。莱格尼斯的眼前是一堵高大的铁墙，墙上阴刻着大幅的图案，似乎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故事。能够建起这样巨大的铁质城墙，并在上面细细勾勒出如此精细却宏大的画面，这已经够令人震撼的了。如果帝国境内还有任何足以与之相媲美的建筑奇迹，那恐怕只有圣裁三角了——但与之不同的是，圣裁三角代表着神迹，而英灵堡，这座建于铎斯洛瑟雷尔二世时期，耗时一百多年建成的伟岸建筑，则是凡人的劳动铸就的奇迹。
“谢宁·莱格尼斯，我为你写了一首歌。”童声似乎从很遥远的方向传来，但却如此地清晰地回荡在莱格尼斯的心中，调皮之中却藏着冰冷刺骨的刀刃，“他们说你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谁？”
莱格尼斯仰起头来，瞥见城墙顶上的那小小影子。
“我的同类，至少过去是的。”
“我是问，”莱格尼斯倏地拔出腰间的诅咒圣剑，语气却依然冷静，“你是谁？”
“贝索雷尔，我过去的同族这么称呼我；其他人管我叫死亡天使。”男孩的声音听起来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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