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挽歌五（1/4）_梅耶撒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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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挽歌五（1/4）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死了，在出生之前就夭折了。”皇帝的话语如此地淡然，与之前的激烈言辞截然不同。但这种平淡却最为令人震撼，“神圣血脉杀了他们。”

卢塞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神圣血脉可不是什么主的恩泽，而是圣天使的预选。”

“预选？”

“意思是，如果你的家族被授予了神圣血脉，那么从你的家族中产生的人，都必然会成为圣天使。也就是说，所有从具有神圣血统的家族产生的后代，死后都将成为天使。”

“陛下......您的意思是......”

“是的。”皇帝看着他，眼中满溢的却不是荣耀，而是同情，“你，和我，都已经是圣天使了，神圣血脉就是我们的灵魂迈入天堂的钥匙。”

卢塞安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能接受他方才所听到的话语。半晌，他支吾着开口了：“但......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要隐瞒这种事情？”

“如果你知道代价是什么的话。”皇帝缓缓地走向圣三角石台，“并不是所有灵魂都有资格成为天使，即便他们生自拥有神圣血统的家族。

“成为圣天使对于灵魂的要求是极端严苛的，普通人的灵魂是绝对无法承受的。天堂不会接受废物，即便是那些在历史上留名青史的圣骑士和圣徒，也未必能得到天堂的眷顾。他们对于人类来说是伟大的不可企及的，但对于圣天使来说，他们渺小而愚不可及。”

“但《圣约》里......”

“忘了你的《圣约》吧，希尔！”皇帝训斥道，“是时候认清真相了！那只不过是用来安慰凡人的谎言罢了。凡人的灵魂怎么可能被至高天堂所接受？他们远不具有圣天使那种极致的纯粹。即便是已经从天堂的残酷法则中幸存下来的人，他们也仅仅是能够承受住圣天使纯净能量的载体而已。伟大如峰峦之王和风暴的征服者，也不得不毕生与恶魔浴血奋战，马革裹尸——这是他们登上天堂所必须经历的试炼，长久的生命对我们所有人来说只是磨炼罢了；真正完美地具备圣天使资格的人，恐怕古往今来也不过第一皇帝而已。

“我们三个家族里所有的那些没有资格成为圣天使的人，与凡人相比也绝无不同。神圣血脉并不是什么****令，得以让平庸之辈跨入天堂的大门！你的所有兄弟姐妹，数百个，还有我们的家族历史上的所有不幸者，他们和凡人无异，都被天堂神圣的法则所淘汰了。但或许相比凡人，他们才更为可悲！因为凡人只有在死亡的时候，他们平庸的灵魂才被天堂严酷的神圣法则所淘汰；但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则不同——他们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被淘汰了，甚至被剥夺了和凡人同等的权利，甚至不能享受身为人的喜怒哀乐——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圣铎斯洛瑟雷尔四世满面怒容，质问着卢塞安。

“我看着我的本该在这世上活蹦乱跳、欢快地活着直到宿命的终点的孩子们，被从他们的母亲腹中取出来。他们的躯体完好无损，但是灵魂却已经被纯净的天使能量烧光了！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我已经麻木了。看到我的孩子们的尸体，被他们安葬下去，我的心中甚至已经掀不起一丝波澜。‘祝福’？我更愿意将这称之为诅咒，深深地植根于家族的血脉之中的，光鲜亮丽的诅咒。”

卢塞安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看着自己的手，尔后有些颤抖地抚摸着自己的脸。他是从神圣血脉的致命筛选中脱颖而出的，是被天堂选中了的，幸免于死亡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喜悦，还是应该悲伤。

“你看上去就和我当初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一模一样，”皇帝看着卢塞安近乎崩溃的神情，露出一丝苦笑，“当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那是个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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