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长谈（2/4）
可以预见到她接下来肯定会以为我在发疯说疯话，可谁知，一转眼，她竟呆呆的望着我笑了起来。
“啪”地声，她将桌上的茶盏一股脑的扫到地上，然后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是你的幸福，不是我的。”我打断她，“那是你给自己定义的幸福……却也不见得就是真正的幸福。女人，并不是非得仰息着男人而活，这是我意识里根深蒂固的信念，无法妥协，因为我并不属于这里。”
女真人婚配盛行“转房”之俗，即所谓的父死则妻其母，兄死则妻其嫂，叔伯死则径亦如之。所以，努尔哈赤指明今后百年身故，由代善接收妻妾本无可厚非，这原也是我一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事，可是……为何阿巴亥会有如此柔和的眼神？
“我想回家。”我轻轻的叹息，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真正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也只是任由自己发泄压抑许久的惆怅，“我想要自由……”
她喝茶时的气度雍容，分明就是一副贵妇人的架子，完完全全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小女孩的气息，我些微有些吃惊，又有些替她心痛惋惜。她再如何受宠，如何能耐，也不过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我知道她说的是孩子话，也清楚她是真的不想被人强迫了嫁人，于是伸手扶她起来，说：“我饿了，去给我拿点点心来。”
我倏地转身，愣愣的望定她。
“你……你……”我喃喃的吐出两个音，竟觉如鲠在喉，艰涩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啊，早起嬷嬷做了奶饽饽……”她咋咋呼呼的跳了起来，像是一阵风般刮了出去。
她那双眼眸黑黝黝的望不到底，她面无表情，我也猜度不出她是何用意，只是觉得她似乎想要看透我，看穿我……很好笑的念头，其实她什么表情也没有，我根本就是自个儿在瞎猜。
我冷冷一笑，原来是当说客来的。
“你知不知道，爷昨儿个在殿上当众宣布，等他归老之后，将所有的妻妾都归二阿哥所有。”
葛戴听到动静，早紧张的跑到门口东张西望，我悄悄向她打个眼色，仍是让她走开。
“哦……是、是……奴才遵命。”她竟忘了放下点心，茫然的仍是端着盘子转身去了。
她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再抬起时，脸上已换了一种轻松的笑容：“东哥，你很防备我。”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和婉转。
“两……情……相悦？”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啪”地声，飞翔的鸟儿不知何故，竟一头撞在窗棂上，摔落地去。
每个人都有隐藏在背后不为人所知的一面，阿巴亥之所以有如今这般要强的性格，多半跟她的境遇有关。
“我……有些事想不通，想来请教你。”
“你先下去吧。”搁下茶，阿巴亥冷冷的对葛戴说。
少顷，她脸上神色收起，又恢复成雍容华贵的福晋模样，冲我含蓄一笑：“我回去了。爷交待的事，我也做完了……”她顿了顿，又加了句，“你放心，他问起时，该说的我便说，不该说的绝不会多嘴。”
她怔住，两眼发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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