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乾坤（1/2）
温婉没心情管他们兄妹间玩闹，只垂头想着怎么看个空隙将剩下的半册春宫图给人送往。好在，吃罢早点林渊要往永福客栈接洪川，她便打着采买家什的由头带着宋允之往了潇湘阁。
眼下，钱氏夫妻自身难保，好汉无用武之地，宋允之便如汪先生一般换上平民在林家踏实做着武先生，心情好时还可兼任下温婉的保镖。
他和钱氏的故土在海州，自己又未成家，官职和府邸也被撸了。相比形单影只、借酒浇愁的阴郁，住在林家热热烈闹关起门来过小日子，显然更合他心意。
他现在甚至有些懂得汪先生为作甚这平常无奇的一家殚精竭虑、费尽心思，便是换了他，云卷云舒的好日子过多了，也不定舍得这其乐融融的岁月。
温婉出来时，宋允之已照着清单将家什都置办整洁，衣柜脸盆还有些零零碎碎地挂了一身，见她耽误了这么久才出来，不由皱了皱眉：“二十两。”
温婉正笑着同那鸨母告辞，冷不防闻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由愣了愣：“什么？”
宋允之眉目冷峻，毫无波涛：“樟木柜子十两，雕花铜镜五两，铜盆铁锅二两、两张矮凳......”
“行了行了，吝啬！喏，再补你十两。”温婉打断他，忍着肉疼从钱袋里扣出一块银子磨磨唧唧塞给他。她本来已给了宋允之十两银，没想到竟还是不够，天朝物价吓逝众人哪！
宋允之冷淡接过，又讨价还价道：“还差一两不用给，换明早的茶叶蛋吃。”
温婉这才兴奋了些，点头批准给他开小灶。一锅鸡蛋换一两银，值！
反正出了潇湘阁四下无事，又有身后这么个英武非凡、以一敌十的大内高手随着，温婉便也不急着回往，只慢悠悠在街上瞎逛，又买了十几只小鸡子儿放在笼里拎着。
因着这些时日林渊读书费脑，她还往肉展割了一斤肉并一些没人要的猪下水回往。一旁的宋允之扛着一堆家什，跟在温婉身侧像座移动的小山，将她挡得结硬朗实。
而那蹲在街边叫卖的温福生则刚卖完豆腐收了摊，正站起身拿起墙角竖着的扁担筹备收拾收拾回家，不防惊鸿一瞥瞧见道与他三妹身形极类似的身影闪过，又很快消散。
他忙揣了揣眼睛，闷闷嘀咕：“似是瞧见婉婉了，定是眼花！管他呢，回家！”
闲逛的温婉似有所感，探着头四处找了半日也没瞧见个所以然来，不由气喘吁吁让宋允之离她远些：“宋师父，你挡着我看路了！奇怪，刚才似是碰见熟人了。”
奈何手里东西太沉，街上行人又多，她也顾不上再找，只带着宋允之促回了林宅。
相遇——擦肩而过。
晚上，林渊接回了洪川，林家的饭桌上便坐得满满当当。男人们见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下酒菜，又难得人多热烈，肚里的酒虫便作怪起来，急急打发了阿羡往街上酒肆里沽了二斤花雕来喝。
跑腿费给的多，阿羡便不止沽了酒，还偷偷揣着油纸包的两个烧鸡腿回来与元宝分。吃罢饭，温婉带着闺女回房洗漱，林渊便扶着步伐微跄的汪先生回房。
待老人家眯着眼斜斜在半旧的青缎靠背椅上歪了，林渊给他捧上解酒茶，他才满面红光撑头笑道：“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渊脸皮厚，只郑重掀袍朝他磕了头，才拱手道：“我想随着先生学本事。”
汪先生捻须满足一笑，这也是个能屈能伸有担负的：“怎么？怕护不住你媳妇儿。”
林渊眼珠暗了暗，半晌，才微微颔首：“从前是个村里汉，整日想的便是让妻儿吃饱穿热。如今进了城经了事才知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人生既短，我便想尽措施让妻儿活得自在欢愉些。”
汪先生屈指敲桌，眼力变得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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