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 忽远忽近（1/3）
“你替我往看看你婆婆。”杜汶扬了扬下巴，杜氏顺着他的动作一看，那里有码好的各种礼物盒子。
她送的那些，难道杜汶没看？不但脸上没有一点愠色，反而心平气和的说起其他事。看婆婆，什么时候不可以？偏偏挑这个时候。
说得上话的杨柳也离开李家了，她往有什么意思？算了，就往当个信使，往散心也好。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杜氏又问道，免得她前脚刚走，后脚又有话说。
杜汶下意识的就要张口，站在他眼前的是杜氏，他的亲生女儿。被亲生女儿叫做“老爷”，他也算的上是天底下最可笑可怜的父亲吧。
“若儿。”杜汶唤道。
这一声饱含情绪的召唤，让杜氏微微颤了颤，记忆里某些美好的东西也被唤醒，但杜氏很快醒过神，提示自己那只是理想。然后她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杜汶。
“我是你爹。”
杜氏的嘴角咧了咧，怎么，稍有不顺就要显示你在家里的最高地位吗？
“女儿不敢忘。”她屈了屈膝，恭敬道。杜氏心里明确，在杜汶偏宠柳氏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不配做她的爹。可是无奈身上流着他的血，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杜汶的女儿”的标签。可是做戏嘛，谁不会？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多少次在梦里碰到过这种场景，但真正产生的时候。杜汶才创造他有些意兴阑珊。重申他是她爹又怎么样呢？当他有大把的时间的时候都没想过主动往缓和父女两之间的关系，倒是将逝世了，又变得懊悔起来。没有把仇恨灌注到子轩和子墨身上，杜氏现在还能这样对他，算是客气了。
只是，还是不想留下遗憾吧。
“你往吧。”杜汶没了说话的动机，扬了扬手。
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帮杜氏暗中打扫他能预感到的她将来可能碰到的一切障碍，尽尽他一个做父亲的职责。至于其他，留待以后吧。
有时候杜汶也不禁想，若是柳氏晚些进门。或许原配发妻肚子里的男胎还保得住。也不至于断了杜家的香火。惋惜，难以两全。
“若儿。”杜汶看着大门外，半是萧条的园子，喃喃唤了声。
“爹是为了你好。真的为你好。”
***
“今天初几？”杜氏忽然问跟在她身边伺候的盛夏。
“十月初五。”现在正是表现的时候。盛夏立即答道。
“初五啊。”杜氏停下步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常青堂。初冬热阳，但明媚的阳光始终照不进那扇半开的大门。杜氏似笑非笑地说道：“杜老爷，真是难为你费尽心思的找借口了。”
十月初八。是那个贱人的祭日，亏得杜汶还记得这么明确，煞费苦心的找借口支开她。本身就是杜家实际的最高掌权人，明说就是了，用得着拐弯儿抹角吗？他说什么做什么，下面的人等着巴结表现，还有谁敢反对？哼，想到上一次，她亲娘的祭日，还是她主动提示的，杜氏微微红了眼眶，若是柳氏那个贱人地下有知，也会自满自己的魅力吧，有个男人在她离世十几年之后还对她念念不忘。可是，这对她的亲娘有多么不公平。杜氏回过火，为自己刚刚被杜汶的一句“若儿”就短暂的软了下心肠表现羞愧，她太对不起娘了。
“记得多带些衣裳。”杜氏说道，既然杜汶要她腾处所好让他悼念故人，她就索性给他个大面子，做人就要自觉。
***
“我不回往。”一听说老爹要叫她回李家往，丢银子的恐慌都被文氏暂时抛到了脑后。就算是要回往，也不是现在，她还没筹备好。
“你不回往，是还等着我一把老骨头再来养你吗？”文老爹不为所动，累赘皮一摊，就把几个孩子的衣裳团成一团，往上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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