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惊雷响（1/3）
本来曹腾是想得挺好的。
他这两年已经在渐渐淡出争权夺利的旋涡, 而曹嵩这个人比较仁懦, 在梁冀眼中价值不高, 也没让曹嵩沾手什么脏活。再让曹嵩和胡家联姻，墙头草对墙头草，墙头草抱团一窝, 不求他能够更上一层楼，保住荣华富贵就成。
曹家要腾飞，还得看曹『操』曹生这一代。
然而平地一声惊雷, 彻底打『乱』了曹腾的打算。
“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黄门低头：“不敢诱骗大长秋。”
“怎么瞒了这么久才走漏消息？”
“大将军府邸森严，谁敢刺探大将军的家事呢？这回若不是邴议郎醉酒失言——”
曹腾握住杯盏久久不语，刚刚收获的消息太过重大，搞不好就要掀起狂风巨浪。只是, 太快了呀。梁家和天子的之间，本来是有缓冲地带的，却没想到缓冲地带下面埋着一吨炸.『药』！
他出神地看着桌案上的花纹, 往事历历在目。幼年进宫时汉安帝和邓太后之间的奋斗算是连累不广的，但一代明宦蔡伦还是因此被『逼』自尽了；然后是汉顺帝和阎太后, 他是一路陪伴着顺帝走过来的, 从废太子到亲政，中间不知道倒下了多少同寅，害逝世了多少政敌；顺帝逝世了, 梁氏外戚粉墨登场, 曹腾此时已经不用亲身蹚浑水了, 压完最后一次宝之后就风风光光退休回家。
晚年过得太顺。尤其是孙子辈出身后, 他似乎看见了未来的光明，忘记了宫廷奋斗的残暴。如今再想要调动所有的政治直觉，感受到的全是大灾将至的气味。
太快了。
我还没来得及布局完成。
太快了。
儿子侄子都没有应对大规模流血政变的机灵，而他寄予厚看的孙辈还没有长成。
“砰！”陶杯碎裂，锋利的黑『色』的碎片撒了一地。
“大……大长秋……”
曹腾走下坐具，跪地朝小黄门行大礼：“君于我家有大恩。”
小黄门惊恐失措。他可不敢受这位宦官中的老祖宗的大礼，曹腾固然退休了，但依旧活在历经四朝而不倒的传说里，是大家寻求的目标。“大长秋睿智，求大长秋点拨，若圣上与大将军不和，那我等……”
曹腾又一拜：“世间哪有不冒风险就得利的事呢？遵守本心而已。”
小黄门也是个机灵的，一下子就明确了。曹腾说“遵守本心”，什么是本心，宦官是替天子服务的，站天子就是本心。假如曹腾说的是“审时度势”，那就是站梁冀的意思了。
“大长秋放心，本日之言，定不会从在下的口中『露』出半分。”就算泄『露』了也没什么，遵守本心，放哪里都没错。
更让曹腾忧愁的是当今这位天子的『性』格。软弱是真软弱，昏庸也是真昏庸，让他骤然控制大权，可不会区分梁党中的好人坏人，统同一网打尽了再说。另外，邴议郎也不是聪慧人啊。两个笨拙之人，只会将事情的不断定『性』大大进步。
曹腾没有管洒在地上的碎陶片，衣服都没披就出了门，径直往找吴氏。
“你给我一句准话，皇后还有多少时日？”
吴氏正在织布，听到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惊得拉崩了三根线。“我看她那样子，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吴氏脸『色』发白。
曹腾慢慢蹲下来，用手拍织机：“太快了呀。”
吴氏：“你莫要吓我。便是皇后不在，宫中还有如日中天的梁朱紫。”
曹腾猛地抬头：“梁朱紫是大将军哪个兄弟的女儿？”
“这……”
“为何此前无人细究？”
“梁家也是枝繁叶茂的大世家，梁朱紫被大将军收为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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