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遗留人（1/3）
“张氏，哼！”这是丁氏停灵的第五天，祖母吴氏领着一大群哭哭啼啼的奴仆跑进梅园，气哼哼地说。
“之前还不显，如今阿丁往了，她越发猖狂起来。不能扶正，就撺掇着阿嵩处理阿丁陪嫁的人。他们固然不中用吧，但我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家？能做出活人殉葬的事情来吗？”
丁氏的陪嫁大约有七八十个，将梅园挤得满满当当，这个时候全都跪在院中土壤地上哭得那叫一个哀凉。
“母亲，母亲。”曹嵩追过来，诺诺地说，“主辱仆逝世，何况他们没有照顾好阿丁，让阿丁难产而逝世，不给点教训未免赏罚不明。”
阿生正和哥哥在屋里吃早饭，闻言忍不住扶额。她爹一被张氏吹枕边风就智商直线降落，简直是没救了。好在还有一个头脑苏醒又愿意管事情的祖母吴氏。
“你糊涂！阿丁难产，是由于不幸碰到日蚀飞蝗，受惊之下，骤然生产，胎位不正。这是天灾，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他们服侍也勤恳，怎么可以动辄要人『性』命？”
“那……发卖了？”
“等到丁家来奔丧的人到了，创造阿丁的陪嫁一个都不剩，你打算如何跟大郎二郎的舅父交代？”
阿生这个时候已经拉着哥哥走到了门口，忍不住『插』嘴道：“父亲也不用装傻，这事说到底是父亲感到对不起张夫人，所以分管家权与她罢了。挪走母亲的人，好给其他人留位子。”
“如意！”曹嵩被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
吴氏眼风一扫，就将养子未出口的话都憋回往。“如意正值丁忧，心思敏感。你一个大人，不要跟小孩子的气话较劲。”
阿生眨眨眼，嗓音又软又糯：“我不曾赌气。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家里换了女主人，自然也要换管事，天经地义的事情。后宅中论地位论子嗣都是张夫人最高，而且她处事稳妥，让她管也是应当的。”
曹嵩被阿生的这一下给搞蒙了，呆站在原地不说话。
吴氏倒像是明确了什么，轻笑一声：“你是个有主意的，说说你想怎么做？”
“母亲的陪嫁，按道理是要留给我和阿兄的。但我们用不了这么多人。之前说要办育婴堂和『妇』医馆，正利益处缺人。让他们往不是刚恰好？蓝本管厨房的还是管厨房，蓝本管针线的还是管针线，都是熟手，不过是换了个处所。”
既然她筹备养孤儿培训班底，那育婴堂必须控制在自己人手里，有什么会比差点殉葬的丁氏陪嫁们更加忠心的呢？他们的所有权已经从丁家转到了曹家，而对曹家来说他们要等到两代人之后才干脱掉外来者的标签。如今他们唯一可以依附的，就只有丁氏留下的孩子了。
当然，在将人从费亭侯府转移到育婴堂的过程中，免不了要过一道筛子，尸位素餐的、软弱无能的、暗中投奔新主人的，该淘汰的淘汰，该调动的调动。阿生背靠祖父祖母，在挑选下人的问题上非常有自负。
曹嵩咂咂嘴：“你这孩子嘴上苛刻，心肠倒是软得很。还专门替卑贱者打算，操心挑了条好前途。”
可不是好前途。
离开侯府大院，到外面的产业工作，哪怕待遇没有之前好，但至少不用担心被张氏或者将来新进门的主母刁难，也不用担心得势时结下的仇人落井下石。
祖父在放了冰盆的室内看了半天好戏，这个时候站出来拍板：“既然都批准，那就移交身契吧。”
丁氏放陪嫁的库房需要两把钥匙才干打开，一把由青伯保管，另一把蓝本是丁氏自己拿着的，现在到了曹嵩手中。众目睽睽之下开了库房门，取出一匣子的竹签。这些竹签就是卖身契了，每根竹签上除了奴仆的指印，还有丁家、曹家的印章。如今，要再加上曹『操』和曹生的私印，代表着这些奴仆将来分家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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