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高句丽（1/3）
白山黑水, 雾凇缭绕。冰晶在针叶林上细细刻画出一个如梦似幻的世界。
公元185年的冬季, 辽东是一片被人遗忘的土地。相比于辽西声势浩大的乌桓叛『乱』，相比于凉州再度兴起的羌人进侵, 辽东的高句丽显得如此安静，递交到雒阳的文书上不过短短一句：“高句丽数百人进犯玄菟【1】，为辽东英雄吕布所退，故乡老联名请封为玄菟太守。”
一个不是孝廉的平民想一跃成为太守？放在几十年前那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如今雒阳主政的是谁？是董卓啊。别看这位在朝堂上欺负小天子嚣张得很，但他也知道外头的人不服他。玄菟小郡，边境苦冷之地, 有人肯帮他打工就不错了, 还挑三拣四？
当然，董卓不知道的是，这封太守委任状墨水还没干，抵达玄菟郡的曹家飞鹰骑就超过两万。软甲、头盔、钢刀钢矛，马鞍、马镫、马蹄铁【2】，远远看过往乌压压一片，待到近看的时候便会创造, 就连马都循分得没有半点声响。
静默中, 全是冰冷的杀意。
吕布一身黑红相间的铠甲, 骑在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上,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冷风中回『荡』。
“咱们年年和前来寇边的高句丽打仗，如今也有四五年了。你们都是从各乡各队挑上来的好汉子，手上至少沾过五个异族的血，每人至少参与过三次遭遇战, 巡防无数。
“但是，你们这就满足了吗？
“妻儿老小每个冬天担惊受怕，这样可以吗？
“秋打草谷春劫粮，防不胜防，这种生活是人过的吗？
“等到老了都还是一介乡勇，一不警惕就被人砍了头颅，这是好汉该有的回宿吗？
吕布眼力扫过一张张坚毅的脸：“我不甘心，你们，也不甘心！所以我们在这里。二公子说了，唯有扫平外敌，让他们的王公贵族灰飞烟灭，让他们的百姓改姓易族，方能永尽后患！”
他挥动长矛直指天际：“这是我等的第一战！若是连区区五万户人口的高句丽都赢不了，将来谈什么鲜卑？谈什么乌桓？！弟兄们，粮草都已备足，出战国内城【3】，砍下句丽王首领敬献主公！杀！”
“杀！杀！杀！”沙场上杀声震天，但整洁划一地喊出三声后就又恢复了静默。由先锋队开端，两骑并列行出营门。骑兵之后是中军的步卒和投石车，最后面甚至随着依附曹家的豪族部曲和筹备划分新土地的流民农民。
玄菟郡西盖马，这座位于边境的城池如同闸门一般，放出了黑『色』的洪流，也是放出了一只嗜血的猛兽。
而在西盖马高高的城墙上，一个裹着白『色』兔绒披风的纤细身影，凝视着他们离往。
“我实在挺不安的。”阿生转头跟段颎说，“都是被我养得娇惯的兵，一开头就要灭人国家，只怕要输。”
“都是见过血的，不打大战才是惯坏了。哪怕损了一万人呢，活下来的那些也是赚了。”
段颎的胡须已经全白，腿上包着厚厚的狼皮护膝，坐在一张小凳上饮酒。酒是琉岛产的红薯酒，清甜不上头，但段颎却不太满足。“你这酒不够味，换那个什么……对，烧刀子来。”
“不行。”阿生按住段老头的手，“您老给吕布殿后，明日就要出发了，可不敢让您喝醉。”
段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二公子真是谨慎。区区高句丽，往常大汉最多两千人就能打哭的小国。如今你所派的部队，论设备、论粮草、论兵员、论将领，都十倍于从前，有何可担心的？”
“打赢，和攻占全境，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阿生认真地说，由于长时间吹风，她的嘴唇冻得通红。
段老头默默观赏了会儿美『色』，然后抬手往她额头上一敲：“小女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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