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深不见底（2/2）
巡抚节制之下，唯有长江水师提督，一力担负湖北、湖南、安徽、江苏、江西五省江防，自成格式，湖广总督、两江总督，不奉特旨，都不能直接节制，湘、鄂、皖、苏、赣五省巡抚，就更加不必说了。
当然，之前，两江总督是曾国藩，长江水师尽出曾湘乡门下，几乎算是曾某人的“私军”，曾涤生说的话，在长江水师，比诏书还管用——不过，这毕竟不是台面上的。现在的江督换了赵景贤代理——赵瘸子是尽对指挥不动长江水师的。
赵竹生支使不来长江水师，他李少荃一样不成。这个局面，李鸿章早就牙痒痒的了。假如“整理”之后，长江水师竟然回了自己节制——或者，湖广、两江，一边一半，难道妙之极矣？
至于该怎么“整理”，实话实说，李鸿章也不晓得。不过，这也不是他操心的事情。
李少荃是尽对不会牵头来做这种事儿的，不过，假如仅仅是要他敲敲边鼓，摇旗呐喊几句，他既责无旁贷，也乐意为之。
李鸿章还存了更深的一层心思，是亲信如周馥者也没有完整见到的。
朝廷裁抑“湘系”，李鸿章冷眼旁观，已有所悟，他想的是：自己能不能顺势施为，更上层楼？
如是，别说“不能囿于门户”了，就是把老师踩在脚下，又如何？
长江水师是“湘系”权势最厚的处所，“湘系”真正的禁脔，几乎到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地步。这块又臭又硬的挡路石，假如真的能够搬了开来，就会变成最好的踏脚石。
本小利大，值得一试！
想明确这一层，李鸿章心情大好，固然“竹木新关”暂时还办不起来，但他的心已经脚踏实地地放回了肚子里。
“玉山，”李鸿章说，“昨天收到的‘廷寄’，里面的上谕，是关于禁尽旗下女子缠足的——这个事儿，京里边儿，可有什么说头吗？”
周馥不禁微觉奇怪。
他蓝本认为，议过“竹木新关”的事情，爵相必会询问那件当下全国轰动、北京更是举城如沸的大事，不想，他先问的，是这道上谕。
本来，李鸿章想，周馥是昨天晚上回到武昌的，自己母亲大脚上边来的那个笑话，十有**，周馥还没有听说，正好和他从容讨论“严禁旗女缠足”这道谕旨。不然，拖得一两天，周馥也必听说了这个笑话，再提起相干话头，就难免彼此为难了。
周馥想了一想，说道：“这个事儿，在京的旗人里边儿，还是颇有些议论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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