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姓王（2/2）
乌云。
臣子骤获分茅之赏，不论心里边儿如何兴奋，表面上做出“戒慎胆怯”的样子容貌，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关卓凡的形容未免太逼真了，实在看不出是假扮出来的。
此人造作至此？如是，那可真是……大奸似忠了。
两个人走出军机直庐。
关卓凡透出一口浊气，闷闷地说道：“出来这么档子事！六哥，你看，我要不要上折子再辞一下？”
恭王更奇怪了。
关卓凡的话说的很有意思。
假如关卓凡说，“我要上折力辞”，固然依然是“题中应有之义”，但言伪而虚，恭王也只会和他虚与委蛇；现在，关卓凡说的是“要不要上折子再辞一下”，阐明：不管真愿意假愿意，他都认为这个郡王自己是当定了，上折子“再辞一下”，纯粹是走个过场，做篇门面文章。
这，就显得很“交心”了。
嘿，愈发看不透这个人了。
席幻倾城生世情
恭王微微摇头，用很诚恳的声音说道：“逸轩，我看你竟不必再辞！在养心殿里，你已经辞过了；‘上头’的意思，也说的很透彻了。再辞，就显得咱们矫情了。说不定，还会惹得‘上头’不兴奋，没有必要！”
顿了一顿，声音愈发诚恳了：“再者说了，这个郡王，你当得起！且也是早晚的事情，坦然受之，泰然处之，安之若素，就好了！”
关卓凡微微苦笑：“六哥，我真不感到自个儿‘当得起’！再说，这‘早晚’也未免也早得太过了！我是真没方法‘坦然受之，泰然处之’！没方法‘安之若素’！不瞒你说，这满天的大太阳，我身上……却是遍体生冷！”
恭王微微一笑，说道：“为臣者，蒙恩受赏，戒慎胆怯是必要的，但……过犹不及。逸轩，你……不要学我。”
恭王的声音非常安静，但最后一句话，关卓凡听在耳中，却是心中一震。
恭王看着他，表情、声音都异常诚挚：“你这个郡王，别人我不说，我是心服口服！逸轩，不要认为我跟你打马虎眼儿，那天，法国、越南的那番奏对之后，我对你，就是服气到底了！实话实说，这番见识，我是没有！”
“心服口服”也罢了，“服气到底”这种话，出于恭王之口，实在难得。
“你只索撒手往做好了，我蝇附骥尾，给你摇旗呐喊，帮你打打太平拳——这个工夫，我还有！”
关卓凡非常激动的样子，他握住恭王的手，说道：“六哥！……唉！我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
恭王一笑：“那就啥也别说了，他们都在等着咱们俩，再不进往，有人心里边儿，该犯嘀咕了。”
“他们”，自然是指其余四个军机大臣——文、曹、许、郭四位，现正在军机直庐里，等着关、恭二人，一块儿为关卓凡拟议郡王的封号。
就是方才懿旨说的：“又该拟何佳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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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身不由己，5月15日就算请多一天假吧，下周回往之后，一并爆更还账，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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