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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历史的轨迹(2/3)

几个条约,我不大明确到底怎么回事。划界上面,咱们似乎……吃了亏?”

似乎?!

还好,姐姐,您还知道我说的是“划界”的事情。

不怪得御姐“似乎”——穿越之后,关卓凡才创造:此时的主政者,对中俄划界,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吃了亏,而是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大的亏。

就是说,没有明确的“量”的概念。

关卓凡查阅《瑷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关于划界部分,有一个共同点:只有关于河流、山脉和卡伦的名称、走向的简略描写,没有任何间隔、高度的具体数字。

粗疏之处,和现代划界协议的精准,差的太远了。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既缺乏“数目字治理”的概念和手段,也不具备现代意义上的疆域观念。远远的东北、西北的国境线,在理论和现实中,都非常的含混,严格说起来,并不存在一条几何意义上的“线”。

更致命的是,彼时的中国,缺乏万国公法中关于疆域的“实际把持”的概念——这让中国在和俄国的折冲樽俎中,吃了大亏。

比如,俄国人保持请求以中国的常设“卡伦”——就是哨所——为划界根据,可中国的很多常设卡伦,距理论上的国境线还有非常远远的间隔。于是,这段间隔之内的国土,就被俄人用“先予实际占领、再祭万国公法”的方法,强行划走。

俄国人的逻辑是这样子的:这块处所,是我的实际把持区,而不是你的实际把持区——所以,这块处所,是我的国土,而不是你的国土。

好,该关卓凡答话了。

他轻轻吸了口吻,说道:“回太后,咱们确实是吃了亏。臣手上有个很粗疏的数字:这几次划界,加在一块儿,俄国人大约多占了咱们……一百四十万平方公里的处所——嗯,‘平方公里’是洋人的说法,一个‘平方公里’,大约相当于咱们的一千五百亩。”

看到慈禧脸上微微茫然的神情,关卓凡补充了一句:“一百四十万平方公里,大约相当于十个安徽省的处所。”

御姐俏丽的凤眼,倏然睁大了。

关卓凡拿安徽说事,是由于慈禧的父亲惠征,就是殁于安徽宁池广太道任上的。安徽,算是慈禧最熟悉的省份之一。

十个安徽?!

慈禧的脸色变白了。

半响,她低声说道:“这个数字……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那是由于,这个时代的中国,真心没有人知道“这个数字”。

关卓凡说道:“咱们被俄国人多占的地段,都在极北极西之地,勘准其地大小,绘制准确舆图,十分不易。实话实说,咱们自个儿,还没这个本事。臣说的这个数字,是洋人算出来的。下面办事的人,没有给太后回明确,也……不算奇怪。”

一小股火焰,在慈禧的心底慢慢地燃了起来,很快,烧炙得她脸颊发烫,眼睛发红。

“前边两个条约,是在先帝手上签的;后边一个条约,是在——”

慈禧说不下往了。

她停了下来,饱满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

再开声的时候,已经带了一点哽咽:“丢了这么大一块处所,百年之后,我……我怎么往见列祖列宗?”

关卓凡伸出手,轻轻地拢住了慈禧的手。他能够感到到,御姐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用一种很沉稳的声音说道:“太后不必过于……伤情。这个事情,就像圆明园的事情一样,总是咱们一时技不如人,无可奈何!可是,一时技不如人,难道就一世技不如人?!只要咱们奋发图强,终有一天,能够后来居上,压倒罗刹人,叫他们把多吃多占的,统统都吐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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