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锐进追攻（2/3）
董志原的能力——在陕西从容经营、深沟高垒，都挡不住轩军的大炮；董志原这个处所，无险可守，几十万老弱饥疲的回回挤在一起，一片匆促混乱，大部分的生口，嗷嗷待脯，只是累赘，全无战力——这仗，可怎么打？
陕西回匪中，最凶猛滑头的白彦虎，亦是这么个想法。
何往何从，董志原诸匪首之间，重复驳诘，莫衷一是。
前文交代过，董志原的回匪，和甘肃其余三大股回匪不同，权势驳杂，并无一个凌驾其余的大头目。甘匪原就无同一属划，陕匪参加进来，规制愈加混乱。
回匪猬集董志原，基础上还是按照原籍，一籍一营，分驻董志原各村镇，对外号称“十八营”。每一营，设一“元帅”。这十八位“元帅”，地位是完整同等的——可想而知，会议的时候，能有多么热烈。
陕西的回匪，大多主意向金积堡方向撤退，和马化龙匪股合流。不过，持这种主意的，不包含白彦虎。
白彦虎比大多数同伙看得明确：董志原的回回并进金积堡，对金积堡非但不是助力，还会形成严重的累赘——能打仗的是少数，大多数老弱妇孺只会白耗粮食，金积堡单养自个儿还委曲过的下往，假如忽然多出十几二十几万张嘴，咋顶得住？
会议的时候，白彦虎阴冷静脸，抱着旱烟锅子，抽了一袋又一袋，由始至终，一言不发。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到吃饭的问题，但其他人、尤其是甘匪的头目，想的是，董志原现下的局面，固然也吃不饱肚子，但一时半会儿还饿不逝世，放弃这好不轻易得手的“陇东粮仓”，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
但各营恐慌情绪的蔓延，容不得他们再没完没了地会议下往了。
战乱流离、饥疲交加的人群里面，假话、流言，最易流传。恐慌情绪一旦形成，就会像瘟疫一般蔓延开来，无可克制。
即将进剿的官军，被想象和形容成了丈二金刚，一个个青面獠牙，孔武有力，刀枪不进。而且，会喷火吐雷，“百步之外，取人首领”。还有：吃人肉、喝人血、剥人皮；对于女人，更是先奸后杀，然后连皮带骨头吃掉，渣子都不剩的。
按照左宗棠折子里说法，回匪“汹惧益甚”，最后甚至发展到了这么一个局面：“自缢者纷纷，不能禁。”
大仗还没有开打，在失看和胆怯的摧残下，董志原已经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了。
匪首们终极接纳了白彦虎提出的一个建议：先“逝世中求活”，主动越境，进陕“奇袭”官军，盼看能够予以官军重挫，打乱官军安排，形成对峙局面。
这是一个勇敢的打算，但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回匪尽想的美，举动力却弱，官军细作密布，回匪拖泥带水的动作，全在官军控制之中。
左宗棠周密布防，分头截击，数路回匪，刚刚进陕，就被堵个正着。
折子上说，“北路、东路、西南路，各军且防且剿，无战不克，大挫凶锋”。其中，在甘、陕边境的长武县，董志原匪股重要头目、“十八元帅”之一的冯君福，被凤翔总兵陶茂林部击杀。
回匪不但没有取得任何本质战果，还受损甚重，败回董志原后，士气更为低落，真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董志原的回匪都得筹备向金积堡方向撤退了，不然，官军一旦进进董志原，按照陕匪凤翔战斗的经验，想走都走不了。
董志原诸匪在萧金镇会议，“十八营”并为“四大营”，分辨由白彦虎、于得彦、马正、和、崔伟带领，“其半护辎重家口先行，留马正和、崔伟率悍党万余伏董志原断后，时出游骑数百，纷扰泾河两岸，以牵缀官军”。
这个看似十分妥当的撤退方案，实在正中左宗棠下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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