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密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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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自失地一笑，说道：“琢如‘一条腿已经跨过往了’，大约不假。 可是，纵然真是如此，又如何呢？”
宝鋆心中一跳：这是恭王第一次在他眼前承认曹毓瑛可能已经“更换门户”了。
“照你的想法，大约应当‘给他一点色彩看看’，叫他‘迷途知返’，最不济也‘为后来者戒’，是么？”
宝鋆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这个神态就是默认了。
“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真这么做，成果到底是什么？曹琢如真的会‘迷途知返’么？只怕另一条腿也跨过往了吧！真的能‘为后来者戒’么？以关逸轩的帘眷，真的庇护不了曹琢如？只怕终极未能‘为后来者戒’，反而是‘为后来者心冷’吧！”
宝鋆沉默不语，脸上阴晴不定。
恭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窗棱推开了一条缝，清冷的风钻了进来，屋内闷热浑浊的空气为之一爽。
恭王转过身来，持续说道：“曹琢如本性是个敦厚人，这一点，想来你也不会否定的。他的身子偏到了那边，心里面未必没有歉疚之意。咱们大度一点，他的另一条腿，就很难也随着跨过往。”
“‘一投机取巧’，啊不，应当叫做‘一身踏两船’，”恭王淡淡一笑，“有一个人做这个事情，实在着实不坏：在恭、关之间，沟通往来，弥缝嫌隙，难道不好过大伙儿撕破面皮，吹胡子瞪眼，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吗？——你倒是想一想，除了曹琢如，还有谁可以做这个事情？文博川？许星叔？”
宝鋆微微动容，恭王的这个意见，他从未想过——实在是深得很了！
关卓凡正在如日中天，假如不出特别大的变故，“恭系”想压倒“关系”，短时间内，是看不到任何可能性的。既如此，就只能谋求和对方“共存共荣”——如此，就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的、双方都能吸收的“中间人”，居间往来。仔细一想，恭王说的确实对，这个角色，除了曹毓瑛，不做第二人想了。
文祥“正色立朝”，由于他的地位名看，特别情况下，他可以代表恭王出面；但私下底的宛转情商，并分歧适文祥往做的。而许庚申，是“两只脚都跨过往了”的人——没有足够的中立性，分量亦略嫌不足，也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合适人选。
恭王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我认为，‘会办五大臣’之中，第一个要掩护你的，只怕还不是方子颖，而是曹琢如！”
宝鋆“嘿”了一声，说道：“这个我不敢想，他不落井下石我就烧高香了！”夫子回来之霸宠
恭王微微一笑，说道：“‘落井下石’是尽计不会的。还有，即便阎丹初，固然十分憨倔，但也不是走路不看道、胡冲乱撞的人。办这件案子，他也未必不知轻重、全然没有分寸的。”
宝鋆说道：“六爷，你的这个见解，我就不敢苟同了。阎丹初在户部做的，还不算‘走路不看道、胡冲乱撞’吗？”
恭王叹了口吻，说道：“户部的事情，你有什么不知道的？是该好好整理一番的！阎丹初在户部的所作所为，还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再者说了，咱们拉不下这个脸，丑人叫阎某人、关某人往做，又有什么不好？”
宝鋆微微一怔，想了一想，笑了一笑，说道：“六爷，你说的也是。”
恭王说道：“关逸轩要整理绿营，不想叫户部从中添乱，找个军费报销的案子来做伐子，这是想得到的——未必是针对你我！而且，我总感到，即便关逸轩、阎丹初要拿军费报销开刀，也不应当在此时动手。安徽这个案子，未必是他们的本意。”
宝鋆说道：“六爷，你的意思是，现在关某人正在筹备‘太后阅兵’，不及其余？”
恭王说道：“着啊！‘太后阅兵’之后，紧接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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