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擂台（2/3）
息过半天。如此大半年不停歇地忙下来，终于拿出了关卓凡现在看到的这份厚厚的文件。
麦德林已经自认是“工作狂”了，但依然夸奖张荫恒：“张总办是我见过的最聪慧、最敬业的公务员。”
关卓凡微微笑道：“筠仙，你说的我都酡颜了。嗯，‘铁路股’经手银钱，以千万两计，假如有什么出进，关系甚大，你可得替我盯紧了。”
郭嵩焘一愣，听关贝勒的口吻，竟隐隐然有对张荫恒的操守不是完整放心的意思。可是，这个人是他亲身提拔的呀。再说，这几个月，张荫恒的表现，实在当得起“勤、能”二字，呃，难道这个“廉”字——
一时也想不来那么多，郭嵩焘郑重说道：“是，建铁路的钱，都是国帑，民脂民膏，贝勒爷放心，我会全力留心，断不容一两银子虚耗的。”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白吩咐一句，没什么别的意思。”
说完，关卓凡取出了一个大大的金怀表，打开盖子，看了一眼，说道：“这光景也差未几了，今儿晚上，我还要和阎丹初打擂台，‘铁路股’的两位，今儿我就不见了。筠仙，你替我给张樵野和麦德林带个话，说改日我单请他们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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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凡请阎敬铭吃饭，没有陪客，席上就他们两人，但送到阎敬铭府上的，除了帖子，还有关卓凡的大楠竹精制的名刺——这是非常尊重的表现。
补充一句，“阎敬铭府上”，在鸡爪胡同，一个一进的小院子，比倭仁的家，还要冷酸。
两个人见了面，阎敬铭刚刚跪下，关卓凡便抢上亲手扶起，笑道：“丹翁，咱们总算见面了！”
固然阎敬铭这个户部尚书，出于关卓凡的力保，但关卓凡出京之后，阎敬铭才进的京，因此大半年过往了，直到今天，两个人才首次真正见面，之前，相互之间只有书信往来。
阎敬铭呵呵一笑，说道：“贝勒爷的风采，我是敬慕已久了。本日得见，幸何如之！”
关卓凡心里暗笑：你阎丹初本来也会说客气话？
看着这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关卓凡心里颇为感叹。
阎敬铭一张小小的枣核脸，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大的高，小的低，激动起来，大小眼同时高低乱翻，看上往，既滑稽，又可怖。
这副尊容，很叫阎敬铭吃过些亏。
阎敬铭还是一个举人的时候，排班“大挑知县”，刚要报上履历，主挑的亲王便大喝一声：“阎敬铭出往！”本来，“大挑知县”，最重相貌，“同”字脸最为吃香，“田”、“申”、“甲”次之，阎敬铭的酸枣核脸，哪里进得主挑官的法眼？
那个时候，没人想的到，这副尊容的主人，才大如海，民政、财政、军政，全挑子的本事；而且，真正是“刚如铁，清如水”。
关卓凡想，一个政权，假如到了用相貌来挑选官员的地步，那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这样的毛病，他自己也几乎犯过一次。
江苏四品廉政专员齐秉融，现已保到了正三品的按察使衔，江苏通省官员一提起“齐矮子”，便难免两腿打发抖。想当初，这个齐秉融，不也差点被自己摘了顶子么？
当然，自己发的那顿无名火，直接的原因并不是齐秉融长得丑，但扪心自问，并非完整没有这个因素在内。
人不可貌相！
关卓凡请阎敬铭换了燕服，相延进席。
席上一共四道菜：奶汤锅子鱼、光头肉片、肉丝烧茄子和“箸头春”——实在就是炸鹌鹑。
主食是臊子面。
这些菜肴饭食，食材都很简略，但阎敬铭惊喜异常：全部都是最隧道的陕西菜！
席上开了坛西凤酒，亦是陕西最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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