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国家信用（2/2）_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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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国家信用（2/2）

比利时公司控制。

这就是被时人和后人批评的“出卖路权”。

关卓凡倒不认为当时的政府做错了什么，由于除了贷款，没有其他的资金起源，而贷款，当然要抵押，除了“路权”，还有什么能抵押给人家的？

“出让路权”条件是“有路”可让，怎么也好过根本“无路”吧。

当然，这种做法的弊病确实很大。借款期限内直接的经济收益的丧失还在其次，要害是放贷国的权势，自然而然，深进铁路沿线。比利时国家小，离得远，对中国没什么野心，假如换了某个大国，或者沙俄、日本这种狼子邻居，其害不可殚言。

关卓凡可以故技重施，向花旗银行贷款。可是，一来，这种性质的贷款，数目太大，不是单独某间银行可以遭遇，必须组成银团，花旗的分量自然会被稀释；二来，必定需要政府背书，抵押物确定还是路权，而关卓凡自己又不可能出面，将来铁路的实际治理权还是会落到美国人手里。

这是不能吸收的。治理职员可以聘请美国人，但老板必须是俺自己，鸠占鹊巢的事情，是不可以在俺这里产生的。

那么，除了官督商办和贷款，有没有其他的召募资金的方法呢？

有，就是这几天君臣们议的第二件大事：发行国债。

银行、股票、国债，是农业社会进进产业社会的必要金融筹备，是集中社会剩余资源聚于产业化的“必杀技”。银行是社会的金融基础，这个不消说；而股票、国债二者，以关卓凡欲行中心集权和打算经济的思路，他认为，国债的重要性，又超过了股票。

关卓凡在奏折中，极力渲染国债之力，说什么发行国债，“军需国用，源源不尽”，“坚船利炮，尽出其中”，“英吉祥据而睥睨天下，美利坚乃得迅扫逆氛”，等等。

确实“看上往很美”：利息比银行的低，不需要任何抵押，每一期都能募得资金数以千万两之巨，基础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太多了。

关卓凡说道：“启禀两宫皇太后，说起抵押，这个国债，也可以说是要抵押的，只不过抵押的不是有形之物，而是国家的信用。老百姓信任朝廷，自然就会购置国债；假如对朝廷的信用，心里不是那么有底，国债的发售，就难免举步维艰。”

两宫和军机，不免都在心里嘀咕：咱们有这个“信用”吗？

关卓凡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持续说道：“国债一物，新鲜出炉，国人对之自然要有个熟悉的过程，俗话说得好，‘一口吃不成胖子’，初初发售的时候，必定会有些阻滞，这是极寻常的事情，不劳两宫皇太后厪虑。”

顿了一顿，关卓凡说道：“臣的想头，这个国债，拿出三成，在江浙、广东等得风气之先的处所发售；其余七成，在美国出售，叫洋人替咱们出钱修铁路！”

听者都是眼睛一亮，慈禧问道：“洋人肯买吗？”

关卓凡说道：“回圣母皇太后，必定肯的。洋人的国债，都是英国的卖往美国，美国的卖往英国，实属寻常。况且，洋人眼里，咱们中国这么大的国家，开工厂，筑铁路，办洋务，一切改革，锐意进取，将来不晓得富强到什么地步，能有多少生发？洋人买国债，最讲究这种将来的‘想头’，眼下赚了钱没有，还不是最紧要的。”

这番说辞，极为动人，两宫太后和军机大臣都不由面带笑脸。

关卓凡并不是在忽悠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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