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吾之所欲（2/3）
“哦，哪里？”
“西北。”
关卓凡眼睛一亮，果然是好。
此中妙处，只能意会。马新贻愿不愿意呢？必定愿意的。而且，必定是“全身心投进”，办差唯恐不力。
而且，这种安排，对马新贻是真好。只是这种“好”，天底下永远只有关卓凡一人知晓，由于，只有他一人，是“大预言家”。
好吧，马新贻，我就救你一命。
关卓凡笑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星叔，这个浙江巡抚的位子，我要向朝廷保荐你。”
许庚身连连摇手：“爵帅万万不可。”
关卓凡愕然道：“为什么？”
许庚身说道：“我是杭州人。做本乡本土的一省主座，虽至公亦有私。爵帅若作此提议，徒叫朝廷为难罢了。”
关卓凡眉头微皱，说道：“惋惜，惋惜。”
心里说，这些个情况规矩，其是俺是知道的。
许庚身的语气变得凝重，说道：“有一件事，要禀告爵帅知晓的。”
是关于德兴阿劫夺胜保吕姓姨太太的事。
关卓凡的脸色慢慢变了。
许庚身偷觑着，看到关卓凡眼睛中冷光闪过，那种狰狞凌厉，他从所未见，不由打了一个发抖。
许庚身警惕翼翼地持续说道：“这位吕氏，原是洪杨的‘英王’陈玉成的妻子——这个朝廷实在是知道的，只是一直装聋作哑罢了。德兴阿就是吃住了这一点，叫胜保和多隆阿都无可奈何。”
他顿了一顿，说道：“德兴阿的官职是西安右翼副都统，但现在在山西当差，也算是爵帅你的下属。”
又稍稍沉默了片刻，许庚身说道：“德兴阿的后面，是惇王。”
惇王？那位“糊涂王爷”？
就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了。
关卓凡尽量把粗浊的气味平缓地吐了出来，看许庚身一脸担心的脸色，微微一笑，说道：“星叔，你的意思，我都明确。不过你放心，我从不害人，可假如有人要骑在咱们头上撒尿，”他狞笑了一下，“那也不成。”
船队离开长崎，就得分成两部分，轩军主力北上天津，其余一部押运不是剿捻急需的物质军火赴上海。这部分辎重数目非常之大，占用了相当一部分运力。此外，就是轩军战没士兵的灵柩，也同赴上海。
轩军各部知道要往剿捻，都大为兴奋。这是一种“习得了屠龙技”，转头便要往屠狮杀虎的快意。
关卓凡在会议上重复告诫部下不能轻敌。但这实在是做不到的，此时的轩军，哪里还能把捻子放在眼里？包含关卓凡自己，也难免生出“碾压”的快感。
关卓凡和各部主官在舆图上重复研议，具体军事安排在抵达天津前就要做好，到了大沽口，下了船，便各自奔赴预定防区。
许庚身素来知兵，国底细形又最熟悉，也参加了相干会议。
至于婉儿，当然不愿意和关卓凡分别，但既已回国，不回上海，扈晴晴的面子上须不好看。因此固然两个人都颇为不舍，但婉儿还是主动提出回往上海，没有叫关卓凡为难。关卓凡给扈晴晴写了信，同时答应婉儿，打完仗，必定回往补她一个体面的婚礼。
船队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关卓凡在船舱里，反重复复地“安慰”小有委屈的婉儿。舱外，海浪声声；舱内，小妇人的娇喘呻吟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凌晨，汽笛长叫，船队次第出发。
通过了五岛列岛，出了日本的地界；通过了济州岛、大黑山群岛，朝鲜的地界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终于，见到了山东半岛。
各船都传出了欢呼声，关卓凡也不由鼻酸眼热。
中国，我的祖国，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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