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魔匣已开，杀机初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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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譞这个……忘八！
“再过两天，还有你想不到的事儿”，自然是说神机营“清君侧”之事。想来，彼时的奕譞，自觉安排已定，胜算在握，迟疑满志，一股子虚骄之气顶着，于是，在最亲近的人眼前，对于自己的作为，既不屑于否定，又忍不住夸耀——
老七还真是这样的一个人，平素讲究“有里儿有面儿”，最爱显摆自己能干，最怕的是，人家脸上陪笑，嘴上逢迎，心里头却看不起他，感到他没有本事。
可是……忘八！真正是忘八！
一切一切，都坏在了……关卓凡被刺杀一事上！
一切一切，都坏在了奕譞这个忘八身上！
慈禧认为，嗣天子之择，对峙双方，假如仅仅限于口舌之争，打笔墨官司，并且就事论事，争辩局限在嗣天子之择本身，不及其余，关卓凡和慈安一方，是很难得遂所愿的。
奕譞的嘴，固然比较笨，文字上头，下边儿也没有什么真正得力的人，但是，他是宣宗亲子、亲王衔郡王，对方能够拿出手的，却不过一个闲散宗室，这个份量，是没有方法比的。
嗣天子选谁、不选谁，宝廷的意见，实在根本无足轻重。奕譞可就不同了！恭王“退回藩邸”之后，他就是近支中最紧要的人物了，嗣天子必择自近支，则嗣天子之择，怎么能够超出近支中最重要的亲贵？
就是说，只要奕譞坐在那里不动，“任你千条计，我只老主意”，不论对方搬出什么道道来，讲得如何天花乱坠，只管摇头就好了。甚至，根本就不必往做什么口舌之争，不必往打什么笔墨官司！
荣安继统承嗣，实在不存在舆论上的支撑，假如说有什么舆论，那必定是反对的舆论，不是支撑的舆论——由于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出格了！没有谁的头脑，一时半会儿的，能够转的过弯儿来的！
关卓凡做的，不是争取舆论的支撑，而是要保证舆论的沉默。
为什么“上头”一而再、再而三，以不同方法、不同渠道，声称这是“爱新觉罗的家事”？
原因就在这里了。
至于“爱新觉罗家”——宗室，对关卓凡本人，固然是支撑的，但是，在荣安继位一事上，如无特别大的意外，是不会有什么人主动“劝进”的。
外头的人，想不通女帝继位的道理，爱新觉罗家的人，一样想不通这个道理——姓爱新觉罗的支撑荣安继位，实在是太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没有几个人会乐意做这个出头椽子，爵位愈高，这种事情上头，愈是谨慎。
所以，只要奕譞“我只老主意”，事情就必定僵在那里，荣安就必定做不成这个嗣天子。
可是，“特别大的意外”，来了！
第一个“特别大的意外”，是奕譞请求“仿小宗进继大批嗣天子本生父例”，关卓凡这个未来的“皇夫”，要退回藩邸。奕譞认为，这样就能将逝世关卓凡的军，实在，却是给了关卓凡一个尽好的机会，往玩儿权臣最爱玩儿的、也是玩儿起来最有效的一个花招——以退为进。
果然，关卓凡一撂挑子，朝廷上高低下、里里外外，立即就受不了了，不仅“东边儿”亲身出马“劝驾”，连外省的督抚，也纷纷跳了出来。待关卓凡果然“销假进直”，嗣天子之争的天平，便大大的向他那边儿倾斜过往了。
关卓凡那边儿增长的砝码，就是求他“销假进直”必须付出的代价，即，给予荣安继统承嗣更多的支撑——这个代价和支撑，未曾形诸文字、语言，但高低内外，心照不宣。
但这还不是决定性的，真正对荣安继位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第二个“特别大的意外”——关卓凡遇刺。
这给了他一个尽好的调兵进卫、发动事实上的政变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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