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天下疯魔，一人向隅（2/4）
绪大事声的了，可是，寸心不尽，被朝廷置诸典刑之前，唯一的希翼，就是看到……嗯，荣安长公主继统践祚，自己在宗人府‘空房’内，向紫禁城远远匍匐舞拜，恭叩新君登基，然后，可以含笑伏于斧钺之下矣。”
慈禧不说话，臻低垂，高耸的胸脯，微微起伏。
“待我看过了折子，”关卓凡缓缓说道，“恭亲王说，这个折子，固然是他代朴庵拟的，但里头的……自然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他自个儿也要上折，嗯，这个，劝……荣安固伦长公主，早正大位，以副天下臣民之看。”
他真要劝进！
慈禧微微咬住了细白的牙齿，胸口的起伏，愈加急促了。
“我说，”关卓凡面无表情，“六哥的进止，我不敢置喙，不过，这个折子，既然是为朴庵代拟的，总要朴庵本人看过了，没有异议，署了名字，才作数的……”
顿了一顿，“嗯，要不要请旨，六哥亲身往宗人府走一趟，同朴庵……这个，嗯，打个招呼？”
乔张做致！你们两个，也不晓得，是不是早就经已套好了路数？
“恭亲王欢然说道，这样最好不过了——这个折子，原是要老七署名的。不过，我往看老七，似乎……分歧规矩，我……不大好同‘上头’开这个口啊。”
“我说，自然是我和六哥两个，联衔上折，这一次，我僭越六哥了——我的名字，放在前头。”
慈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套路，都是套路！
“就这样，”关卓凡说道，“恭亲王往了趟宗人府，第二天，他自个儿的折子，他代朴庵拟的折子，就都递了上往。”
寝卧之内，一时无言。
慈禧不说话。
关卓凡也不说话了。
沉默。
沉默是有重量的，压在人的心头，愈来愈向下坠。
慈禧终于忍不住了。
“老六做事情，”她的话里，带着无可粉饰的讽刺，“还真是……出人意表啊！他这份儿，这份儿……嘿，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太后说的是，”关卓凡安静的说道，“臣也意外的很。”
意外？
慈禧心中，连连冷笑：这个事儿，就算不是你和他事先勾连好了，也是你一个套儿、一个套儿的安排了，等着他往里边儿伸脚呢！
你是……正中下怀！
“老六这一手……手面儿不小！”慈禧话中，讽刺的意味，更加重了，“我看，比你一次过赶三万神机营‘出旗’，也小不了多少！”
这个话，关卓凡就没方法接茬了，只好欠了欠身，说道：“臣……惊恐。”
慈禧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可是，憋屈的太难受了！不刺他几句，感到就要……憋炸了！
过了好一会儿，花了好大的气力，克制住了进一步讥刺关卓凡的**，缓缓说道：“如此一来，老七的命，算保住了！而且，我想……说不定，他的下场，比他五哥，还好那么一点儿？”
“呃……算是吧，”关卓凡说道，“朴庵的处分是‘革往一切爵职，回府读书思过，未奉明诏，跬步不许出府门’。”
微微一顿，“另，家产回。”
“好，好……这个，如天之仁啊！”
说“如天之仁”四字的时候，慈禧是面带微笑的，可是，她的笑脸和语气，怎么看，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嘲笑。
“恩自上出，”关卓凡脸色如常，“这都是两宫皇太后的恩惠！”
慈禧心中，重重的冷笑着：两宫？关我这个“西宫”什么事儿？
“西宫”二字，跳出脑海，慈禧自己先怔了一怔，先头的那种强烈的无力感，迅的、不可克制的弥漫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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