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正中下怀，顺水推舟（1/4）
“老七昏聩，胡说八道，那，会议上别的人呢？”
得了关卓凡的“承诺”，慈禧的心，固然略略安定了些，但说到“别的人”三个字的时候，声音还是难以自控的微微发抖着。
“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关卓凡说道，“截住了他的话头，没容他在这上头搪塞开往，别的人，也就无从置喙了。”
“啊”慈禧不由自主，以手抚胸，同时，轻轻的吐了口吻。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呃，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是怎么”
“方才，”关卓凡微微一笑，“太后不也认为，朴庵只是在责备太后，对穆宗毅天子的天花之喜，未能早作绸缪，预为之备，有失职之嫌吗？”
“哦，我明确了”
“臣说，”关卓凡说道，“天花为胎毒所蕴，受之于天，非人力所可委曲！大行天子冲龄之时，若种了痘，本日固然或可免天花之劫，可是，种人痘，极其麻烦，极其危险，大行天子为文宗显天子之独子，大清帝统之系，替大行天子种人痘，万一有不虞甚至不讳之事，难道致千古之憾？如何可以轻试？哪个敢于轻试？”
顿了顿，“所以，大行天子天花之喜，乃系天意，圣母皇太后何辜之有？吾甚不以醇郡王之说为然！”
“嗯。”
“不过，这个话头固然截住了，可是，关于嗣天子的择立，却不能不顺着朴庵的意思，即刻开议了。”
“嗯。”
慈禧的心，又微微的提了起来。
“几个雄师机，还有睿亲王，”关卓凡说道，“先后言，大致定了这么几条原则下来”
顿了一顿，“第一，嗣天子既为嗣天子，既要继统，亦要承嗣，庶几帝系不坠，统绪不乱。”
慈禧心中一跳，“承嗣承谁的嗣啊？”
关卓凡心中暗赞：一开口，就问到点子上了！换了母后皇太后，怕是真没有这个本事啊。
“回太后，”关卓凡说道，“穆宗毅天子尚未大婚，嗣天子自然是承文宗显天子的嗣。”
慈禧的心中，怦怦的跳了起来，苍白的面庞，泛出了淡淡的红晕。
嗣天子承文宗的嗣，她和慈安，就还是“皇太后”，不是“太皇太后”假如嗣天子承穆宗的嗣，她和慈安，就成了“太皇太后”，那么，她们姐儿俩和天子之间，就隔了一个“皇太后”，就算天子尚在冲龄，她们俩也得“撤帘”，把“垂帘”的位子让给“皇太后”。
非但如此，由于有“皇太后”在，就连宫闱的事儿，两位“太皇太后”都不好怎么指手画脚了。
“皇太后”、“太皇太后”其中的差别，可太了往了！
“第二，”关卓凡说道，“将来，嗣天子诞育皇子，既承嗣嗣天子，亦承嗣大行天子兼祧。”
慈禧一怔，随即欢然说道，“啊，这是个好主意！如此一来，穆宗天子固然没有大婚，却也不会尽嗣了！”
“正是。”
顿了顿，关卓凡持续说道，“第三，嗣天子之择，人选的领域，只好划到仁宗一系，不能再往上走了。”
说到这儿，补充了一句，“这是睿亲王的提议。”
“仁寿？嗯”
沉吟了一下，慈禧说道：“划到仁宗一系，不能再往上走这是近支中的近支了。”
关卓凡赞了一句：“不错，近支中的近支太后的评！”
慈禧急的转着动机：如此一来，有资格进选的“载”字辈，不会太多，都是哪些人啊？
想着想着，脸上不由隐现忧色：最有资格的，不就是老六那两个孩子吗？
不过，她也晓得，关卓凡和自己一样，决不能容恭王的儿子做这个嗣天子的，稍安勿躁，看他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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