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非轩亲王不能决疑（1/4）
母后皇太后根本不晓得情况之严重，还什么“要没关系”？还什么“有些子麻烦”？当然要紧！这是……天大的麻烦！
慈安对西北的情势，确实是“弄不大清新”的。一 看书 要·1要西征雄师一路奏凯，半年来，自新疆送过来的消息，都是大好的消息，因此，固然左宗棠、展东禄明确说到，塔兰齐的要挟，不能视作“空言恫吓”，但在慈安的潜意识中，还是把塔兰齐的要挟，当做了“空言恫吓”——“伊犁不复为中国有矣”，怎么可能呢？
还有，慈安也并不真正懂得伊犁对于中国的重大意义，对于伊犁的得失，远没有四位雄师机那么敏感。
不过，四位雄师机脸色有异，慈安却是看了出来，她不由也紧张了起来，说道：“怎么，事情很棘手吗？”
文祥和曹毓瑛，不由自主，偷偷对视了一眼。
一瞥之间，都在对方脸上，看见了难以粉饰的忧虑。
事情确实“很棘手”，而匆促之间，他们两个，都还想不出来，应当如何应对？因此，不期然而忧形于色。
还有，他们也在迟疑，关于此事之情势严重，要不要对母后皇太后和盘托出？会不会吓到了她？这一整天的糟心事儿，已经够多了！
“叫起”之时，军机大臣在下面做这种“相互以目”的小动作，是很少见的，严格说起来，这算“失礼”，不过，也从一个侧面阐明：这个事儿，实实在在，“很棘手”。
慈安的心，提了起来：“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什么顾忌！嗯，左宗棠、展东禄他们，有一句话，说的挺好——‘不敢壅于上闻’。”
“不敢”两个字，叫四位雄师机都掂出了分量：这是朝堂议政，大片疆土之得失，乃至国家命途之顺逆，将在君臣短短的晤对之间决定下来，因此，必定要将相干情势全面、真实、客观陈于君前，尽不可以只报喜、不报忧，不然，就做不出正确的断定，就是对国家和君上的不负责任。
“母后皇太后教训的是！”文祥、曹毓瑛齐声说道，“臣等不敢壅于上闻！”
“我没有教训谁的意思，”慈安说道，“我是说……呃，算了，我是说，这个塔兰齐，这么……嗯，恶形恶状的，果然不是‘空言恫吓’么？”
“回母后皇太后，”文祥说道，“咱们手头，并没有塔兰齐和俄罗斯勾连不轨的证据，不过，俗话说，垂死挣扎，塔兰齐为遂一己之私，屈身罗刹，卖国求荣，做石敬瑭，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慈安晓得“石敬瑭”是什么人，心头一震，脸色微变，沉吟片刻，看向其他三位雄师机：“你们几位，都怎么看啊？”
“回母后皇太后，”曹毓瑛说道，“臣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假如俄罗斯素来循分守己，塔兰齐就算想做石敬瑭，亦未足为虑。可是，母后皇太后明鉴，罗刹野心勃勃，确如左宗棠、展东禄所言，‘窥我疆土，非止一日’。一 看书 ·”
“臣亦以曹毓瑛之说为然！”许庚身说道，“且伊犁水草丰美，土地肥沃，乃是新疆少有的腴膏之地，引罗刹垂涎，亦非止一日。”
慈安想了一想，说道：“西北的疆界，咱们不是和俄罗斯签了一个什么条约吗？呃，那是……对，大前年——同治三年的事儿吧？”
顿了一顿，“似乎，那一次，罗刹人多少是赚了些便宜的吧？怎么——”
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虽未说全，但四位雄师机都晓得母后皇太后下面要说什么：怎么，还不够吗？
“回母后皇太后，”郭嵩焘朗声说道，“欲壑难填！俄罗斯这个国家，不晓得‘饱’字是怎么写的！前明之时，俄罗斯还不过一个小小公国，数百年间，东征西讨，迄今已成举世第一大国！可是，依然不见餍足！臣打个不适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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