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邪毒作祟（2/3）
只有军机大臣了。
军机处另有脉案备份，所以，军机大臣是不必跑到内奏事处来看脉案的，关卓凡之外，几个雄师机都不在乾清宫这儿，要找军机大臣，只有往军机处。
不过，醇王固然头脑简略，可也知道，军机处不是别处，自己手头没有正经差使，就这么冒莽撞失闯进军机处，大大不妥。
那——
思前想后，他兴起了一股强烈的激动：自己一个人递牌子“请起”！
不过，“叫起”了，该说些什么呢？是不是就请懿旨，将议立嗣天子的标题，付诸近支亲贵公议？
然后，顺理成章，就派了自己主持其事？
醇王的心，火辣辣的。
唔，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
醇王、恭王两兄弟，在内奏事处议论辩驳的时候，养心殿内的灯火，终于熄灭了。
但是，西热阁内，君臣三人心头的火焰，却愈发灼人。
母后皇太后容颜憔悴，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她不在榻正中端坐，而是靠着榻右首边的梅花小几坐着，右手虚搭在梅花小几的边沿上——不如此，她就感到自己摇摇摆晃地坐不安稳。
王守正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关卓凡站在旁边，微微垂首。
“到底是怎么回事？”慈安说话了，蓝本柔软甜和的声音，已变得干涩喑哑，且隐约带着一丝哭音，“前儿个，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我认为，已经……好了！这才一天多点儿的工夫，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守正磕了一个头，说道：“回母后皇太后，皇上‘天花’的症状，确实已经基础好了，痂结、屑落——太后亲眼所见，肉色红润，皮色光滑，说‘天花之喜’已经过往了，也并不为过……”
“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回太后，”王守正又磕了个头，“皇上体内，另有邪毒作怪！这个，之前没有一丁点儿征兆，实在是……实在是臣等始料未及！”
“另有邪毒作怪？！”
“是！假如换个点儿发作，还好些，偏偏挑在这个点儿发作！母后皇太后明鉴，痘毒在皇上体内，肆虐了十好几天了，固然终极被赶了出往，但皇上的本源，也耗费的七七八八了！这个时候，人的身子骨儿，是最衰弱不过的了，本该固本培元，慢慢儿的调理、将养、恢复，谁知道——”
顿了一顿，“这个时候，本源微弱，面对邪毒，几无抵挡之力，几乎就是……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所以，才会，才会……溃不成军……”
慈安微微一阵昏眩，她定了定神，说道：“药呢？用药，难道就……一点儿效用也没有吗？”
“回太后，”王守正说道，“药石如同兵器，也得……也得本源能够运用自如才行！本源衰弱，开不得弓，搭不得箭，多少兵器……也是没有用的！”
“这个邪毒，怎么会……怎么会，刚恰好，在这种时候发作呢？”
“回太后，”王守正说，“这个不是‘刚恰好’。邪毒在皇上体内，埋伏已久，窥测机会，这个‘机会’，就是本源最虚最弱之时——此于邪毒，乃天赐良机，此时发作，攻本源之不备，可操……呃，这个道理，就跟两军作战，是一模一样的。”
慈安又是一阵昏眩，她手上不自主的用力，捉住了梅花小几的边沿。
“太后……”
慈安抬开端来，看见关卓凡凝视着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委曲笑了一笑，微微摇头，意思是自己没关系。
“邪毒，”慈安轻轻吐了口吻，“到底是什么样的邪毒呢？”
“臣同魏吉恩两个，”王守正说道，“重复揣摩，呃，呃，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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