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襄王有梦 七（1/3）
升平署领事太监红光满面，上前打千行礼，要请皇太后和天子点戏，慈安太后叫天子点，天子知道慈安太后爱好看劝人为善的戏，于是就点了一处《劝善金科》，又点了一处《目连救母》，都是用意吉祥的好戏，慈安太后十分满足。天子又请两位贵太妃点戏，两个人都罢了，丽贵妃笑道，“这戏啊年年都是一样的，倒是这升平署这些年都上了好些新戏，不拘哪一出，咱们都爱看。”
同治天子笑道，“这个高心夔管着升平署，宫里头的戏倒是火了不少，曲目新，不落俗套，如今是换了风水，宫里头演什么，外头随着学了，丽娘娘要听新戏，叫他们做来就是了。只是这宫里头的角儿不甚好，就不如外头的了。”
“好叫万岁爷知晓，”那个首领太监连忙应承道，“已经请了三鼎甲和梅巧玲、朱莲芬进来伺候了，就等着万岁爷点戏呢。”
“哦？看来今个有耳福了，” “三鼎甲”即：“状元”张二奎、“榜眼”程长庚、“探花”余三胜。都是当时极为精彩的名家，“那就来一出《失空斩》，这是程长庚的戏，”又点了其他两个人的戏，又是《贵妃醉酒》、《白蛇传》并《穆桂英挂帅》，这是梅巧玲的戏儿了，天子对着慈安太后笑道：“皇额娘叫人排的这些戏，实在不错。”贵妃醉酒一出是慈禧太后唱过的，穆桂英挂帅唱过一段，都让高心夔组织人补全了，《白蛇传》之前只有游湖借伞、断桥相会两折，经过升平署苦心增长下凡报恩、盗库银、盗仙草、水漫金山、镇塔、祭塔破塔等十出，补玉本钱。一经演出就轰动天下，内务府的几个大戏园子日日爆满，这戏行当齐全，唱念做打都要十足的火候，外头的戏班子无人不以能全本演出此出戏为证实自己行当齐全。
慈安太后点点头，天子又吩咐升平署。“不拘哪一个人，轮着上，免得累到嗓子就不妙了。”
一出失空斩堪堪演尽，又演了一出贵妃醉酒，慈禧太后还是没来，天子这才知道怕是那边有些不太平了，天子拿眼看着陈胜文，陈胜文知道天子有事吩咐，靠着天子。“往养心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嗻。”
《白蛇传》的盗库银一出蓝本是昆曲剧目，如今放在这里，也是十分赏心悦目，扮演小青的是余紫云，如今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十分娇俏可爱，青衣行当串演武旦也是丝尽不怵。几个身段下来，引得满场夸奖。
陈胜文未几会就回到了天子身边。“探听过了，今个就是商议左宗棠的折子。”天子一时间也就放下了，商议这么久，想必是什么烦心事，皇太后到时候自然会和自己说，于是安下心就专心看戏。到了《白蛇传》“破塔”一折的时候，太监才高声禀告，说是慈禧太后到了。
慈禧太后散步进来，见大臣穿着的朝服已经换下，换成了大红色五凤朝阳的吉服。头戴着赤金红宝石的佃子，戏台上的人马上停下了，只是呆在台上不转动，众人连忙起来行礼，慈安太后也浅浅一福，天子站了起来，拉着慈禧太后的手，“皇额娘今个怎么这么久？可是有烦心事？”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烦心事，无非是左宗棠的折子纠结个不明确，”慈禧太后就着天子的手，走向了在东边的大桌，“本宫倒是要斥责他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省心。”慈安太后朝着慈禧行礼，“姐姐。”
“倒是劳烦妹妹你了，大家都安坐吧，日后都有常见的机会，今个是看戏，就不必拘礼了。叫他们开端吧，”慈禧太后笑着对大家说道，锣鼓声响起，慈禧太后又对着丽贵妃微笑道，“丽贵妃，今个可看中什么人了？”
丽贵妃眼波流转，“太后娘娘，倒是看中了几个人，只是不知道，接下往怎么样。”两位公主害羞，本日是万万不敢来的。
“那就再看看吧，”慈禧太后笑道，也未几说话，只是看戏，自本朝以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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