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钩弋故事 上(1/2)
show_d();贞贵妃让陈胜文把大阿哥带下往歇息一番,复又说起了皇上的身子,贞贵妃心里想起了前几日看到天子瘦成那样的手,总是感到不妥,叫几个低位份的朱紫、常在、答应退下,和丽妃云嫔一起说话,丽妃是唯一的妃位,又是天子心尖上的人,云嫔是由于他的兄弟争气,算在武云迪的妻子份上,也是皇后跟前有脸面的人,所以也被贞贵妃留下来说话儿,贞贵妃瞧着也没外人,就直接开口问了,“两位妹妹,皇上的身子骨不太爽利,该如何是好?”
丽妃不说话,云嫔瞧了瞧丽妃,想了想,以断然决然的语气答道:“非要回銮之后,才干大好!”
&话怎么说?”
&非是这行宫实在是太热烈了,听戏唱曲儿不说,还有很多不能静养的事物呢!”云嫔话里暗暗有所指。
丽妃接过了话头,她蓝本是第一宠妃,就连皇后也越不过她头上往,可到了热河行在,天子倒是颇为冷落她了,“哼,”丽妃微微冷笑,“太医的脉案上,不是一再写着‘清心寡欲’?在这儿,有肃六他们三个,变着方儿给皇上找乐子,‘心’还‘清’得下来吗?听说,皇上还嫌丽妃太诚实,他们还替皇上在外面找了个什么曹寡妇,但凡身子硬朗一点儿,就说要往行围打猎,我看哪,鹿阿兔啊的没有打着,倒快叫狐狸精给迷住了韩娱之有生之年ad();!”
对于丽妃以尖酸的口吻,尽情讽刺天子,贞贵妃颇不认为然,但是,她说的话,却是深中天子的病根。载垣和端华,是两个毫无用处的人,唯一的本事,就是领导天子讲究声色,若有所谓曹寡妇,必是此两人玩出来的花样。
云嫔忍不住切齿骂道:“载垣、端华这两个,真不是东西!”
丽妃立即接口:“没有肃六在背后出主意,他们也不敢这么勇敢。”自从肃顺几次得罪丽妃,丽妃早就怀恨在心了。
&贞贵妃叹口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回銮的话,眼条件都甭提!”
&惜皇后娘娘不在,”丽妃叹了一口吻,“若是娘娘在,必定不会如此的,”贞贵妃眯了下眼睛,也不说话,“这些一塌糊涂的东西早就一扫而空了!”
栾太请了平安脉,在烟波致爽殿前碰到了德龄,德龄眯着眼问了几句天子的身子,栾太云里雾里地说了几句,德龄尚未说话,就这时,军机处派人来请栾太,说有话要问。栾太别国德龄,到了宫门口军机直庐,只见他属下的太医杨春和李德立,已先在等候。这两个人也是深知天子病情的,同时奉召,就可知道军机大臣要问些什么了!
于是栾太领头,上阶进厅,只见怡亲王载垣和郑亲王端华,坐在正中炕床上,其他四位军机大臣散坐两旁,按照他们的爵位官阶高低,栾太带着他的属下,逐一叩头请了安,然后在下方垂手肃立,目注领班军机大臣怡亲王载垣,静候问话。
载垣慢条斯理地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翡翠的鼻烟壶,用小象牙匙舀了两匙放在手背上,然后用手指沾着送到鼻孔上,使劲地吸了两吸,才看着他身旁的杜翰说道:“继园,你问他吧!”
杜翰点点头,转脸对栾太用京官以上呼下的通称说:“栾老爷!王爷有句话要问你,你要诚实说,不必忌讳!”
&栾太口里答应着,心里在嘀咕,只怕今天要出纰漏。
要问的话,只有一句:“天子的病,到底能好不能好?倘不能好,则在世的日子还有几何?”然而就是民间小户确当家人得了重病,也不能如此率直发问,何况是万乘天子?只是措词过于隐晦蕴藉,又怕搔不到痒处,问不出毕竟。因此,这位翊戴辅佐有功,被諡为“文正”的杜受田的令子杜翰,此刻颇费沉吟。
考虑再三,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婉转堂皇,不致以辞害义的好说法,只得一面想,一面缓缓地说:“圣躬违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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