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歌舞升平 上(1/2)
肃顺看着天子,天子点点头,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唔,放着吧,”天子指了指御案,东热阁里面热和如春,天子今年特别的怕冷,所在的处所都已经的上了火笼,这也难怪,塞北的秋风不比北京城,杨庆喜上来给天子披了一件水貂皮的披风,双喜上了茶,天子指了指肃顺,也叫双喜给肃顺一盏茶,拿着盖碗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闭目想了一会,睁开眼,翻开皇后的折子,浮光掠影般的看了一眼,放在一边,对着肃顺说道,“雨亭,皇后要来行在,你认为如何?”
“这是皇上的家事,奴才不敢多嘴。”
“你也是爱新觉罗的宗室,如何不能说,你且说一句,朕听一句也就罢了。”
杨庆喜拿着拂尘站在门边上,眼睛看着地上,耳朵却是竖着尖尖的,肃顺笑道,“皇上在行在,蓝本皇后娘娘就要来的,前些日子皇上要让皇后娘娘前来,不过恰好娘娘凤体欠安,如此才耽误了下来,奴才听闻京中恭亲王议和之事,多由娘娘幕后操持,劳心劳力的,固然在后宫,可抚局的事情到底还是娘娘眼皮下办着的,”肃顺的话皮里阳秋,连杨庆喜闻声了都微微皱眉,这不是说皇后借着在京师养病的借口,来持续干涉朝政吗,这样按照肃顺的话头,皇后回还同道堂印玺不过是做做表面工夫而已,天子显然是听明确了肃顺的话中话,眼神闪耀了一番,“如今固然看太医院的脉案,似乎是好了些,但若是来行在,冷冬尾月的,又是奔走劳碌,总怕是保养不足,失了根子,依奴才的意思,不如请皇后娘娘在京中安心将养身子便是,等到来年春热花开,无论是皇上回銮,或者娘娘来行在,都是便宜的紧。”
“可若是皇后不来,朕看着这些折子就是烦,”天子有些不爽,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体谅自己个?行在好风好水好风景,更有极好的美人儿,极好的戏,正是脱离那些都老爷的尽佳时候,这时候不让皇后来批折子,让自己好安安心心的享受几天福气,还要等什么时候?“折子的事儿还是要有人分担的才好。”
说到天子的权利所在,肃顺不敢多说话了,只是拿“皇上做主”的话来搪塞,看到天子有些不耐心,肃顺才考虑地话语,谨慎地一字一句说道,“依奴才看,年下就要到了,各地也横竖没什么大事儿,都紧着过年的吉祥事儿了,奴才看了看,最近上来不过是些请安的折子居多,皇上若是怕麻烦,”肃顺抬头打量了一眼咸丰天子,“不如让军机们先过一遍折子,请安的折子也就不用让皇上操心了,说事儿的折子,军机们写好拟办的意思,天子瞧军机的意思也就得了。”
杨庆喜睁大了眼睛,天子微微思索,点头,“如此也就罢了,那朕便是松快不少,”天子于是欣然抽毫,略一沉吟,用他那笔在《麻姑仙坛记》高低过工夫的颜字,在皇后的折子后面,振笔疾书起来,写好之后交给肃顺,“你发下往吧,皇后就先不必来了。”
“是,”肃顺笑盈盈的接过天子的朱批,漫不经心肠瞪了杨庆喜一眼,“皇上,已经是尾月了,松鹤斋最合适看雪松,这气象固然仙鹤难寻,怡亲王找了几个乡野里头的妙龄丫头,穿着鹤裘,排了新舞蹈,请皇上这个大家往掌掌眼呢。”
天子听到有乡野的丫头,本来就是极为意动,又听闻新鲜的舞蹈,更是坐不住了,把皇后的折子抛在了脑后,眉开眼笑地说道:“怡王有心了,朕往瞧瞧,雨亭,你和军机的人把事儿办了给朕瞧便是。”
“喳!”
储秀宫内,皇后坐在炕上,仔细地看着天子的朱批,不由得读出了声。
“朕与皇后自往秋别后,倏经数月有余,时思握手面谈,稍慰仅念。惟朕近日身材违和,咳嗽未止,红痰尚有时而见,总宜静摄,庶期火不上炎。朕与汝见面时回思往事,岂能无感于怀?实与病体未宜!况诸事让步,尚无面谕之处,统俟今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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