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一波已平（四）（1/2）
恭亲王若有所思，这会子宝鋆不在，也不知道找谁商量，心里不痛快，于是只闷头灌了几杯酒，头微微有些晕了，酡颜红的，景廉这时候才涌现，对着恭亲王说道，“这会子酒兴够了，不如叫御膳房烧碗俨俨的醒酒汤过来？”
恭亲王摇摇头，“这些洋酒，倒也还没有咱们的茅台剑南春厉害，无妨，我若是走了岂不是扫兴？”这时候舞会正热烈，“秋坪，”他喊着景廉的字，“今个这里横竖不是军机处的直房，咱们说些话，进得我耳，我听过就算——你说着八旗改革的事儿，该不该改？”
“王爷既然问了我也就如实说了，”景廉微微思索，直截了当的说道，“八旗的事儿，必需要改。”
“你也感到八旗制度不利我大清？”
“制度暂且不谈，就谈这人言可畏。”景廉说道，“八旗之人不事生产是真的，可这倒也没有多少人，不过是二三百万人而已，咱们大清人口可有四万万！这两三百万人里面除往妇人还有多少壮年？这些壮年里面，旧年当差，当兵，读书减了一群人，本来有差事的，又减一点，这么扣一点，那里扣一点，总是还有这百多万的人，就这么点人养着，若是论仁宣时候，自然是不成，可如今洋务广开，税收银子海水一般的收上来，养活这么百多万人，说实话简简略单，可为什么我的意思还要改？就是这么一句话，人言可畏，不患寡患均，这么点银子别人看的眼红，拿得手却是不中用，不如快刀斩乱麻。把一概都鞫了，省得将来有人拿着这个做筏子兴风作浪，有了这么借口，老百姓是不会听这些仁义道德或者是什么先辈荣誉留下来的东西的。”
“可这一概鞫免，只怕是动荡太多啊。”恭亲王摇摇头，
“你说的在理。这些年固然叛乱的人少了很多，可市面上很多议论，固然滑稽，但也不得不承认实在是能鼓动人心。我再想想，若是能妥当的解决此事，我答应了也是无妨，先瞧一瞧老七的手段罢了。”
恭亲王见到众人玩的兴奋，慈禧太后和爱德华却不知道往了那里，对着景廉说道：“你且在这里盯着。我出往散一散酒气，等会就回来。”
他从重华宫走了出来，亲随要跟上来，被他挥手喝退，他一个人信步朝着东边走往，重华宫是当年乾隆天子作为皇子时候居住的处所，已经是最北边靠近宫墙的地位了，再往北就没什么风景可以看。恭亲王想着昔日幼年居住在宫中时，时常在漱芳斋的大戏台边上玩耍。哪里有一颗极大的腊梅树，这个时候应当是开得最好的时候，趁着雪夜，不如往夜访，也是雅事。
他没提灯戴帷帽，袖着手。慢慢走到了漱芳斋里头，雪夜天，驻守此地的侍卫们都偷懒烤火往了，安静无人，正合了恭亲王的意。这时候最是烦这些繁文缛节的，他踏步进了中庭，大雪积满了全部庭院，恭亲王有些醉了，没有找到曾经玩耍过的腊梅树，于是上了戏台的游廊偏殿的第二层，环视左右，积雪莹莹发亮，清冷的空气把恭亲王的鼻子一冲，蓝本缭绕身边的酒味四散，他居然闻到了轻幽的梅花香，低头四看，果然在大戏台下的西北角游廊下有一株被大雪掩盖下的腊梅树，正在慢慢流露芳香，恭亲王转身想要走下往近处赏玩一番，耳边忽然传来了几下笑声。
那笑声豪放，却又十分清越，显然是个女声，恭亲王转过身子，眯着眼看着楼下的中庭，戏台子对面的正殿，跑出来了一个石青色吉服的身影，耳边的钻石耳环就算在白雪黑夜之中也是熠熠发光，正是慈禧太后。
她似乎有些喝醉了，脸色通红，固然恭亲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必定知道她的心情很好，嘴角必定是微微上扬挂着笑意，慈禧太后踩着花盆底，却丝尽不见跌跌荡荡的样子，稳稳当当的跑到了戏台前，拿起了一把雪花，就朝着前面扔往，正殿里面也出来了一个男子，恭亲王见到这个人，蓝本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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