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随风入夜（四）（1/2）
宝鋆一味推辞，郭嵩焘再三解释，他只是当做听不进往，“朴存公，我实话和你说吧，这进步关税，赫德早就和我说过，这是两败俱伤的招数，非到你逝世我活的时候，不能轻易擅用，要知道咱们的生丝、绸缎、茶叶、瓷器都是出口的大头，而且这算起来，十有六七都是运到英国本土或者是英国殖民地往销售的，单单就说你那位好友，两江浙闽最有钱的胡雪岩，他出口的就是生丝生意，若是英国人反过来也给咱们进步关税，你说说，是谁比较吃亏？”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中堂大人的意思，也不过是拿此要挟英人罢了，只要英国人在访华仪注上让步，我们立即就撤销此关税加增之事，配蘅公之前所说的减免机械关税，也可以作为对英人的回报一同施行。｀｀し”
宝鋆只是摇头，他现在巴不得见到左宗棠倒霉，左宗棠为人性格刚烈，凡朝中之人谁也不能被他放在眼里，昔日就和曾国藩闹得不和，固然保举了李鸿章为自己的继任者，却却又由于海防还是疆防的抵触，加上别的事儿，也成了对头。他何尝会看得上这个依附恭亲王而在中枢掌管天下财计二十余年，吃的大腹便便的宝鋆？就连恭亲王他也不甚放在眼里，“居周公之位，无周公之志”这种红果果打脸的话，也是出自他的口中。
当然，曾左李三人各有千秋，曾的优点是识人用人，造就人，左的优点是战略头脑和军事才干，李的优点是精通时务，为人老练。各有擅场。曾国藩逝世之后，左宗棠似乎就少了对手，所幸还在中枢。凡事都有消磨时间的作用，他见到宝鋆一味推辞。不由得心里暗怒，他放下了茶杯，木着脸，“宝公这是不愿意帮着兄弟了？”
“实在不是不愿意，而是无能无力啊，”见到左宗棠吃瘪，宝鋆心里顿时如同喝了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一般兴奋，只是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只是笑眯眯的推托，“朴存公可千万要体谅啊。”
“筠仙！”左宗棠看了宝鋆一眼，大声的说道，倒是把宝鋆吓了一跳，“既然宝公不愿意帮忙，咱们也就算了，不过明日我要上的折子，你倒是可以拿出来，给佩蘅公瞧上一瞧！”
郭嵩焘苦笑，从袖子里头拿了一个白皮的折子出来。献给了宝鋆，“请佩蘅公指导一二。”
宝鋆接过了那本折子，怀疑的打量了左宗棠一眼。只见左宗棠的脸上着急之色消退了不少，他打开一看，不过是略微看了看，就已经是脸色大变，他把折子狠狠的拍在黄檀木的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左中堂，您这是要做什么？”
左宗棠由于自己的名字和中堂发音较近，所以一直不喜别人叫他左中堂。似乎就如同直接叫了名字一般，所以知道他性格的人。要不称他为“朴存公”要不就是单叫“中堂大人”，宝鋆这样喊左宗棠。显然是折子里头的东西，让他十分的不满了。
左宗棠悠悠说道，“我今年恰好七十，佩蘅公比我还大三四岁，论年纪，实在是不能在军机处这么殚精竭虑得熬着了，只是呢，西圣知道佩蘅公和咱的能力，一味挽留，这不才让我们持续在军机处当差吗，这蓝本也是没话说，但朝中的军机，如今瞧瞧也只有佩蘅公一个人还兼着尚书的地位，别的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这户部十分繁琐复杂的部堂，我是为佩蘅公担心啊，户部这么多的差事，您年纪又这样大了，怎么忙的过来哟。”
“所以你就拿着这个折子递给西圣？”宝鋆指了指桌子上的折子，恶狠狠的说道，“拆分户部？”
“是，西洋诸国未有税银收，财政支合二为一的事儿，”左宗棠丝尽不理会怒视自己的宝鋆，优哉游哉的说道，“一手管着收钱，一手管着花钱，这样的事儿，户部就算有这么多司一起干，也是干不好的，如今海关税收厘金一样样山海一般的银子涌过来，配蘅公还要治理天下的地步版籍等等，实在是辛苦之极啊，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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